早上黃小藍正在吃著早飯,華明過來說,準備好一起去牛節鎮,那邊發生了一起搶劫凶殺案。
淩晨四點,兩名歹徒進入牛節鎮信用社營業廳,企圖偷盜營業廳現存的人民幣,遇到正在值班的信用社職員田書炳,三人發生搏鬥,田書炳身中數十刀倒在血泊中,驚慌之中歹徒逃走。
清晨,信用社職員上班時才發現沒有了呼吸的田書炳倒在血泊中。歹徒一定是白天在信用社營業室看見鈔票“嘩嘩”地數進了抽屜,又放進了櫃子,竟然以為晚上錢就放在櫃子裏。
從這點推斷,凶手應該就是牛節鎮或者是周邊落後鄉村裏的人。
黃小藍和華明等人趕到現場,黃小藍走在華明身後。剛踏進營業室大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黃小藍被嗆到,呼吸困難起來,頭一陣暈眩,但她還是故作鎮靜地在原地穩了一下讓心平靜下來,又才跟著走進營業室。
田書炳躺在地上,身上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中山裝浸透了鮮血,身體周圍一大灘的血還沒有完全凝固,血跡就象畫好的地圖散開,幾疊散亂的發票,泡在血水中。黃小藍胃部一陣惡心,還沒看清受害人的模樣就跑出門外,把早餐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吐完她又才走進室內,華明看見她麵色蒼白,眼淚汪汪狼狽樣子,用藐視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田書炳麵部清秀,倒在地上還戴著眼鏡。他的同事講,他是一個十分注意自己形象的人,不論在何時何地,衣作必須是平整幹淨的,坐了起來褲子也必須是平整的,為了這個每次站起來他都要把身上的褲子理半天,然後拍拍身上,將眼鏡公公整整地戴平,不能有一點歪斜。
看著躺在血泊中還是端端正正的他,黃小藍想也許在打鬥的時候他還護著自己的尊嚴,不讓自己眼鏡掉下來,還在隨時扯著自己被拉扯變形的衣服。他胸部中五刀,腰部左右分別兩刀,肩部三刀,當場就死亡了。現場遺留下來的有打鬥中凶手留下的半塊被田書炳扯下的衣角,還有一頂草帽。有這些東西留在現場,破這個案子應該不難,華明心中已經有底了。
牛節鎮交通不便,罪犯應該還沒有跑得太遠,昨晚也沒有下過雨,警犬應該可以識別得到歹徒殘留的味道。
華明想起可以用警犬來破這個案不是沒有理由的。局裏有一個訓練警犬的專家叫小朱,因為在談戀愛期間腳踏兩隻船,兩邊女方都跑到公安局大鬧,導致他大大損壞了公安的形象,於是這個小朱就被下放到牛節鎮反省。
警隊裏有一隻昆明犬,從昆明犬進來時就一直是小朱訓練,他被下放的時候,就把昆明犬一起帶到牛節鎮來訓練了。
小朱在牛節鎮反省的地方是離鎮上兩公裏外的一座小山上,他平時就跟他的昆明犬住在有兩百平米的一個庫房裏麵,庫房外麵有一個兩百平米的壩子,這個庫房和室外的院壩就是他訓練警犬的地方,警犬的吃喝拉撒都在這四百平方米的地方。
小朱因為受挫,萎靡不振,在這個邊遠的小鎮上他孤寂,愛情又無望,整日酗酒,弄得警犬跟著他餓一頓飽一頓的。因為這個他多次被批評,如果再繼續下去將停止他的一切工作。
培養一隻優秀的警犬要比培養一個優秀的警察難得多,先不說所耗費的資金和精力,就警犬的品種來說昆明犬本就很稀少。要不是小朱養的這隻昆明犬戰功赫赫,抹淡了小朱這些年的各種“劣跡”,小朱恐怕早就被清理出公安隊伍了。
小朱雖然孤獨,好在有昆明犬的陪伴,他時常帶警犬到鎮上趕集,帶著它在小鎮的街上奔跑。雖然他長得不高大,也不帥,但是在這樣一個還保留著很多原始的風貌和傳統習俗的小鎮,出現這麼一個人在街上和狗一起玩耍,還是十分的讓人感到新奇,每天他和昆明犬走過街上,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人們眼裏小朱是神秘的,他的昆明犬更是神奇的。
華明打電話到小朱住的地方,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就把地址給黃小藍,讓她去看個究竟,反正黃小藍剛才嘔吐的那股難受勁還沒有過去,在這裏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黃小藍開著車一路打聽,才找到小朱和昆明犬的“訓練基地”。路邊有一個圍牆圍起來的庫房,大門緊閉著,她摁了半天喇叭沒有人回應,到是聽到了犬吠的聲音,應該是那隻昆明犬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