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講完黃小藍的幸福時光,又轉到情殤的題目上,是不是有點不人道?世界就是這樣,有人幸福肯定就有人在受難。而這個受難的人就是黃小術。
在上次黃小藍受重傷住院時,術術他看見蔡輝對小藍無微不至的照顧,雖然他們都沒有捅破那層薄薄的窗戶紙,但他看著小藍看蔡輝的眼神,二人早就心心相應,生死相隨的樣子。他知道黃小藍已不再需要他,在西城呆了一個星期。
他萬念俱灰,但還是忍著心裏的痛,在黃小藍麵前裝著紳士的樣子,每天照顧她,給她講吳雲雲在北城的生活,看見黃小藍滿意的笑了,他就滿足了。
他把他和黃小藍的關係清楚的捋了一捋,黃小藍與他就是兩條平行線,他隻能在這端與她平行的線上,看著她的喜怒哀樂,而不能和她的那條線重合或者是相交。他可以觸摸到她的溫度,也可以感受到她的氣息,但他永遠也無法進入到她心靈深處,她心裏的那片空白,永遠都沒有他的地盤。
他在黃小藍麵前一直還是扮著哥哥的身份,在回北城的飛機上,他就扮不下去了,他徹底鬆懈了垮了,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整個人就跟死了一樣。
回到北城,剛下飛機,他望著蒼白的天空,整個人象是被騰空在灰朦朦塵風中飄著,他相信自己這一生是無法享受到奢侈透明的天空了。吳雲雲站在機場門口,長發被風吹起來,在漫天的黃沙中飄飛著。
這麼一個對他如此癡情的女子,一直這樣無怨無悔的追隨著他,不論陰天還是晴天總是這樣對他不離不棄。黃小藍告訴了她黃小術回來的時間,她知道他回來肯定是會經曆了一段被挫刀挫過的心路曆程,她隻有這樣默默的跟著他,在他累了倦了的時候出現在他的麵前。
黃小術在北城一直還是住在家裏,他沒有搬出去。一回到家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以前黃小藍就住在隔壁,他躺在床上想象著黃小藍還在,他一遍又一遍地看著牆上她的照片。手被燃燒完的香煙燙著了,他扔了又開始點燃第二支。隻有這樣,才可以暫時將他壓抑的心釋放出來,隨著煙霧散在沉悶的房間裏。但無論怎樣,黃小藍都還是像這些煙霧一樣在房間裏散不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會不去想她,他時常去酒吧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回到家後好讓自己沉沉的睡去。他已經不能象從前那樣隻要可以看著黃小藍就好,現在的他不能擁有,扔不掉,又拾不起來。他隻能用傷害自己來忘掉黃小藍,用忘我的工作來趕走對黃小藍的思念。
他也想從自己設計的這個怪圈裏走出來,他把黃小藍的照片從牆上一張張取下來,放在垃圾桶裏點燃,也許這樣黃小藍就可以徹底的消失在他的視線裏。剛點燃,他立即熄滅了還沒有完全燃燒起來的火苗,他用煙頭燒著自己的手臂,他清楚,如果完全沒有了她的痕跡,他的心肯定也是會被燒成了灰燼。
他把照片鎖進抽屜,在外麵租了房子,試著開始心裏沒有黃小藍的日子。
吳雲雲仿佛看到了希望,黃小術還是想改變自己的,她幫助他收拾房間,但他還是和從前一樣不願意別人動他的房間。他後悔當初為了黃小藍把吳雲雲帶到北城來,假如她不來北城,她是不是會生活得好一些?
吳雲雲也不動他的房間,每天過來給他做飯,隻要看到他就好,哪怕他心裏麵想的是另一個人她也不在乎,隻要在他身邊就滿足了。她打電話給黃小藍“彙報”著術術的變化,說他漸漸的開始變得快樂了,每天都很有熱情的投入工作,渾身充滿了活力。但她還是不敢去碰觸他敏感的神經,不敢再在他麵前提起要愛他,要跟他一輩子的話題,她怕一提起他就又會想想黃小藍,讓他這些日子的努力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