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藍來到戒毒所,吳雲雲已經在戒毒所大門口等她。
“我知道你會來的。”吳雲看見黃小藍說,臉上沒有表情。
“他怎麼會染上毒癮呢?”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時候染上的,應該是被人下了藥吧,這種毒比一般的毒品毒性大,容易上癮,專家說非一般人的毅力能戒掉,他這已經是第二次戒毒了,這次比上次嚴重,不掉一身皮是戒不掉的。”
黃小藍看見吳雲雲比從前消瘦了許多,麵容憔悴,為了術術她一定付出了很多。
“他不希望看見你。”吳雲雲說。
“為什麼?”
“他在你麵前一直是完美的,他不想讓你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從前他隻把最美的一麵呈現在你麵前,你現在裝作不知道就是對他最好的幫助。”
昔日無話不談的閨蜜看起來有些陌生,感覺距離好遠。
吳雲雲看見黃小藍就象見到陌生人,就是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傷害了術術,她恨眼前這個人。
“也許我在他身邊,他會更堅強一些呢?如果有可能我把他帶到西城去戒毒,那裏的專家是全國頂尖的。”
黃小藍的心仿佛一下子掉在了無底的深淵,如果再沒有術術,她真的沒有親人了。
“小藍,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這些年他心裏麵的那個人就是你,他自己也說不清是把你當做妹妹還是當做最愛的那個人,除了你,沒有一個女人再能走近他。他一直不肯接受我主要是因為他心的心裏麵隻裝了你,他裝不下其它的女人。如果你看見了他狼狽不堪的樣子,他會死掉的!他不願意損壞了他在你心中完美的形象。”
“我能為他做點什麼呢?”黃小藍說。
“他已經自殺過兩次,要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曾經在你心裏一直是完美的,心裏麵還想著有一天可以再完美的出現在你麵前,他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自殺的。現在到是不想自殺了,但是生不如死,如果他知道了你現在看見過他,他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吳雲雲流下淚來,為了這個不愛她的男人,她付出太多。本來她都放棄了他,辭了職,準備跟一個香港商人結婚遠離北城去香港生活。但知道術術染上了毒癮,還是放不下他,又出現在他麵前。
術術對生活完全絕望了,曾經萌發過的要跟吳雲雲結婚一起生活的念頭也徹底的滅絕的,幾次想要輕生,都是吳雲雲將他救了回來,寸步不離地守著他。清醒的時候他就覺得對不起吳雲雲,不能再讓她這樣對自己無休無止的付出,他希望她有一個好的生活好的歸宿,隻有離開他,她才能過得好。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不徹底戒掉毒癮她是不會離開的。他不再想自殺,他深知沒有了老黃小藍不能象孤兒一樣無助,他隻有完完全全地好起來才能盡到一個親人的義務。
術術每天都象在地獄裏飽受著折磨,頑強地承受著每一次剝皮一般的疼痛,都是因為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他,那就是他有一天還可以再完美地出現在黃小藍麵前,聽她的說話、聽她的笑聲。
吳雲雲要成全他在黃小藍心中完美的形象,她相信他能夠挺過這一個關。後來,她發現她懷孕了,在他唯一沒有想起黃小藍的那一夜,是她這一生唯一一次擁有他的愛情,雖然很短暫,但她很滿足。她怕他知道了又會崩潰,一切都又功虧一簣,她決定等他好了以後再告訴他。
現在黃小藍的出現會讓術術無地自容,吳雲雲太了解他,她要替他維護他的自尊。她對黃小藍說:
“你真的不要再出現了,至少在他徹底戒了以前不要再來,他不希望你知道他現在的狀況,給他保留一點自尊行不?”
“但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能不管的,我就想可以為他做點什麼。”
黃小藍不知道怎麼才好了,她抱著吳雲雲痛哭起來。
“你不在或者你裝作不知道,就是在幫助他。”吳雲雲推開她,她是真的怕黃小藍看見術術生不如死的樣子,術術會再去自殺,她隻希望黃小藍盡快離開,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她和術術麵前。
黃小藍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無助過,她看著陌生而痛苦的吳雲雲,茫然不知所措。
“還有,小藍。”吳雲雲又說:“我希望你以後也不要再見他了,就是他一切都好了以後都不要再出現了,好嗎?”
“我知道,你為他付出得太多,你真的好辛苦,我卻不能為你們做一點點事。”
“你不要再擺出一副假惺惺關心他的樣子了好不好!你這樣他永遠都活不過來。如果你真希望他活下去,你就遠離我們,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二個月了,我要幫助他徹底活過來,即便他不和我結婚我也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吳雲雲幾乎是求著黃小藍說完這些話,在她回到術術身邊時,她就想好了,等他好了,她會跟著他一起到瑞士定居,即便他心裏想著黃小藍,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