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自從那天從醫院回來上班後,我整個人就比從前振作了許多,看見同事也有了笑容。感覺到西城的風是柔柔的,西城的雨是細軟的,西城的陽光也是溫暖明亮的了。
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在一夜之間就讓自己振作輕鬆起來,原來修複精神並非那麼複雜。我不再經常去打擾華明,我要努力工作。胖胖的台長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滿意,開始把重要的工作交給我來完成。
“小肖啊!”台長經常這樣叫我,不知道喊的是小肖還是肖瀟。“有一個到麗城去采訪的任務,這個工作你去完成最好。我給你配了兩個助手,你們今天就去,一星期給我完成專訪。”
我說沒問題,這些都是我輕車熟路的活。
在去麗城的路上,我翻看著台裏給我的資料。采訪對象叫黃小藍,25歲,刑警隊長,破獲多起大要案,特別是在配合“5.28緝毒案中表現突出,因為其機智勇敢,減少了人員損失和破案時間。
等到正式采訪時,黃小藍坐在我的對麵,聽到她的聲音我有些恍惚,我好象從很遠的地方剛剛穿越回來,來到她的身邊,好熟悉的聲音!
“原來,你就是那個在醫院的姐姐!還記得我嗎?”我驚訝的說道。
“當然記得了!”她落落大方,見到我也不吃驚,我有些意外。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黃小藍,之前我一直對黃小藍的容貌描寫得很模糊,是因為對這之前她的模樣都是我想象出來的,我一直不知道這之前的她到底是什麼樣的。
現在,坐在我麵前的黃小藍短短的頭發,是那種光頭之後長出來的短發,每一根頭發都一樣長,寸寸的立在頭上,就跟我的小平頭差不多長。
她的皮膚看上去不象同年齡女子那樣白皙透明,清澈明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挺秀的鼻子。上次受的傷,在她左臉側留下一道細細的明顯的傷痕,從臉頰連接到耳根。她的寸頭和疤痕把她的臉形襯托得有一種野性的嫵媚,增加了我對她的好奇和神秘感。
她看我時,眉宇之間透出一股靈氣,眼神如一道刺目的光芒掃過我的心裏。我迎著她的眼神,呆坐在她對麵一直看著她,心象被一根繡花針穿著的絲線拉過,有些痛有些麻又有些涼。我想起那晚第一次見她時忽閃忽閃的眸子,我心中為之一顫。
我曾經的向往就這樣在她這道刺目光芒的碰觸下被喚醒了。
她看見我坐在那裏發呆,笑了起來,在這一笑之間,她渾身散發出一種幹淨而靈秀的氣息,我被這種特殊的氣息包裹住。一刹那,她就那樣驚豔到了我,她的由內而外的美讓我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我沒看見曾經留在她遍體的那些鱗傷,也看不出她內心裏剛剛經曆了一次巨痛的蛻變。千帆過盡後的她在我眼前依然純淨而美麗,自信而快樂。
我對黃小藍一見鍾情,她就那樣走進了我的心裏,有有些猝不及防,但又好象是我期待了許久的一種情感注入我的身體,讓慢慢放鬆下來。多年來那個隱隱的牽著我的繩索在這一瞬間顯現出來,原來繩索的另一頭拴著的是這樣一個女子。我一直覺得這一切都象是在我出生那一天就注定了,就書寫好了,我一定會要在千回百轉之後,裉卻了所有的浮華之後才能遇見最好的她。
此時,我內心無法平靜下來,也無法安定的工作。我對黃小藍說:“今天實再對不起,我好象準備得不夠充分,我們明天再繼續吧!”
“那我今天這製服白穿了?這一身可是專門為了你們來才穿上的,你看還是新的呢?”
她笑了起來,臉上那道傷痕更加明顯起來,但在我看來它就象開在她臉上的花朵,給她增添了一抹嫵媚和秀麗。
從進門來我一直忽略了她的製服,我腦子裏一直是那個穿著白衣的女子在我眼前飄過。現在才仔細的打量身著製服的她,怎麼也不能把形容穿著製服女子的那些規定的諸如“英姿颯爽,正義凜然”一類的詞語安裝在她身上,也不是說穿上製服的她不符合這樣的形象。而是眼前的她,嫵媚而不嬌作,她的好似有一襲煙霞輕輕環繞在她四周包圍著她,讓她在我眼前顯得有些不真實。她是從我夢裏麵那片開滿鮮花的綠色森林裏跑出來的白衣女子,她的臉龐在鮮花的襯印下粲然發光。我一直癡呆的望著她,有一種讓我無法抗拒的力量想要走近她,靠近她。
她以為我是因為看到她穿著製服才緊張起來,說“沒關係,也許我們需要一點時間來互相了解一下對方。”
她說這話時,好象被采訪的是我,她是記者一樣。我突然就有些羞澀起來,臉肯定是泛紅了的,因為我感覺到了臉在微微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