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國大部分地區已是深冬的季節,我穿了一件薄毛衣,拉著一個行李箱就來到了我夢裏麵出現過的地方——麗城。
麗城,一個有著幅員麵積一千五百平方千米的城市,四麵環山,距離邊境五百公裏,有一個兩百五十平方公裏的麗海。
這裏氣候宜人,四季如春。
單位給我分了一套一室一廳的宿舍,這種待遇在下一個世紀是不可能會有的。
我的宿舍緊挨著麗海。推開窗,遠山、小船、湖水盡收眼底。正是傍晚,夕陽照耀著湖水透著金光,把我的小屋印得相當的不真實,這是一度裏是我夢裏麵的景象啊!
我收拾好房間已是深夜,竟然激動得不知道是在夢中還是沒睡著覺。
我用手機給黃小藍打電話,這個時期傳呼正在被淘汰,從我有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後,我還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電話接通,我說:“你猜猜我在哪裏?”
電話那端問:“你是誰啊?”
她居然不知道我是誰了!
“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姐!”
“你用手機了?這大半夜的,有啥事?”
“我來麗城了,沒提前給你說,就想給你一個驚喜。”
“這時候打過來,到是驚嚇到我了,住哪?我明天來找你。”
“不要明天啊姐,就現在吧,我初來乍到,睡不著,出來陪我聊聊天好嗎?明天不是星期天不上班嗎!”
“明天是不上班,但現在大半夜的,我怕有鬼不敢出門。”
“你是警察你還怕鬼啊?那我過來找你吧,我真的睡不著,就想找人聊天,我在這裏沒有親人,隻有你一個朋友了。”我開始發揮我臉皮厚的優點。
“睡吧,睡吧,你聽外麵的風大著呢,真的有鬼,你也別來了!”
她掛了電話,她真的掛了電話,我一陣沮喪。
這一夜風真的很大,大到我可以聽見它的聲音,窗外湖麵上黑黑魆魆的,看不見一星點光,湖上的船也回家了吧,它們都回到自己有燈光的家裏去了。我剛才還在興奮的心冷卻下來,一陣孤獨感襲來,覺得好冷。
我披上外套,走出門,走在麗城的小街上。這裏還是燈火通明,小酒館裏傳來歌手們慵懶的聲音,每走一段就有不同的歌聲。總有和我一樣不能入睡的人還在這樣的夜晚裏遊蕩,這是一個休閑的城市,我做了一個深呼吸往黃小藍住的地方走去。
她住的地方不在鬧市區,比較背靜。走過一條大街,又穿過兩條小街,兩條小巷,還要走過一條兩旁隻有樹沒有房屋的小路,才走到她樓下。看到她的燈光還亮著,我剛才沮喪的心情又溫暖起來,我跑上樓去敲她的門。
她打開門,好象早知道了是我,沒有一點意外,我到是被她的表現感到意外了,問她:“這麼沒有防備,不問問是誰就開門了?”
她平靜地說:“我知道是你,掛了電話就知道你一定會跑過來!”
她這麼一說,覺得她如此了解我,又高興起來。
“那你是希望我來呢還是不希望我來?”
“你這個問題是個坑啊,我說希望你來,你可能會亂想,我說不希望你來,你肯定會覺得我討厭你。你是希望我怎麼回答你呢?”
“小藍姐,原來你就是一隻‘老狐狸’,把我的問題又踢回來了。但是現在我至少知道了,你不討厭我,你喜歡我的是不是?”
她和我還是有默契的,我們互相感應得到對方的期望,我喜歡她,她是知道的。
“大半夜的跑過來,就是要給我說這些話?”她說。
“今天我剛到麗城來,太興奮,太孤獨了,我實再太想第一時間讓你分享我的快樂和孤獨。我發誓、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半夜來打擾你了。”
原來大半夜的她還沒睡,是在望著眼前的一張白紙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