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和黃小藍照例又到吳宇唱歌的酒吧聽他唱歌。今天吳宇不在。
黃小藍問酒保,酒保說都好幾天沒來了,沒請假,也沒辭工。
沒了吳宇的歌,黃小藍無心在酒吧坐。我和她到酒吧外麵穿過馬路的露天茶吧要了兩杯茶。下麵就是麗海,不時地可以聽見水拍著岸邊的聲音,我們麵對麵坐著,看著歌舞升平的麗海,遠處近處星光點點。
她說:“我這幾天都不能喝酒,可能隨時會出任務。”
“姐,我明天也要出差去了,這次要去兩個月,一想到兩個月見不到你,我就不想去了。”
“要去很遠的地方嗎?你很少出遠門的。”
“這次是去北城,台裏選了我去那邊做文化交流,對好多人來說這是一次多好的機會,可是我不想離開這裏這麼久,但又一想,北城是你的家啊,我一直想去你生長的地方感受感受。”
“那裏已經沒有我的家了,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北城。”
“一個讓你牽掛的人,放不下的人?”
“你去吧,幫我找一個人。他一直不肯見過,也不讓我給他打電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聯係他。”她望著北方,神色黯淡,有些憂傷。
初春的麗城有軟軟的微風撫過,身體象被絲綢包裹著。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夜晚特別容易讓人想起過去,或者特別想表白。
我雙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散亂。其實,我與她在一起的日子,我感覺得到,雖然有時候她看起來很快樂,但她一直是不快樂的,她一直有很多別不察覺不到的心事。
“姐,給我講講你的過去,你一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每個人都有那些快樂的往事,現在經常想,人要是不長大就好了,永遠停留在那個懵懂的年代。”
“想起了你的初戀?”
我想告訴她我見到過小君君了,但又想起答應過小君君不要讓她知道我們見過麵,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
她笑了笑,表情有些甜蜜又帶著羞澀,仿佛她又回到了她的初戀時光。我相信,那一刻她是想起小君君了,小君君在她心裏仍然是一段美好的往事。
黃小藍過來我和我坐在一張長椅上,頭靠在我肩上。
她說:“我給你講故事以前得先找個肩膀靠著,我怕一會難過的時候沒有地方依靠。”
我說:“我願意你永遠這樣靠著我。”
她就那樣靠著我講起了她的童年,講起了小君君,還有黃小術、小芋頭......我遵守著她的告誡,她流淚的時候不要給她擦眼淚,也不打斷她,我被她帶進她且近且遠的往事之中。我理了理她被風吹亂了的頭發,將頭依著她的頭,感覺得到她臉上的溫度。
我想就讓她這樣在我麵前訴說,讓她感覺到輕鬆。
在她講起,她那次受傷,她肚子上的傷疤,我執意要看看她的那道傷疤。
“這怎麼能給你看呢,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況且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你讓我拉開衣裳。”她推開我的腦袋。
“我就看一小下下,我真的很好奇,而且你的表達也有問題,我還是沒搞清楚那是怎樣一塊傷疤。”
我為她的過去著迷,甚至把她的那道傷痕想象成一朵花。
她說“你以後要寫書,會把我寫成什麼樣的?”
“我要把你寫來和我這樣的人談戀愛,不讓你為愛受傷。”
“不行,你不能這樣寫,我要你把我寫成萬人迷。”
“姐,我眼裏,你就是萬人迷,我不要那樣寫,我會吃醋的。”
我正在為和黃小藍更親近了一步欣喜,我的情敵華明出現在我們麵前,他抱著一箱啤酒放在桌上。
“你這人,從哪冒出來的?真掃興!”我站起來說,知道今晚我們仨又要沒完沒了。
“我就說,怎麼酒吧不見你們,原來跑這裏來了,下次換地方要報告,要不小心我會揍你。”華明將我按回坐位。
每每遇到這種三人行的情況時,黃小藍也不在乎我和華明用鬥酒、鬥嘴來取悅於她,雖然有時候她也覺得無聊。其實她是覺得我們三個在一起,比我們其中一個單獨和她在一起好。
實再無聊的時候,她就會起身溜走,留下我和華明在那鬥智鬥勇,爭不出個輸贏。
雖然動武我不及華明,但我的智慧遠遠勝過他,好幾次華明將我打死的心都有了。
昏暗的燈光下,我和華明又在喝著酒,暗中使著勁。他說不過我了,一把抓起我,將我拉到黑乎乎的洗手間門口說到“我告訴你,你別再跟我作對了,小心我哪天真的打死你!”華明臉紅紅的雙眼閃著凶光,一隻手掐著我的脖子。
我早已習慣了他這樣對我,平靜的對他說:“表哥,這話你都說過好多次,我到是真的希望你打我,往死裏打,這樣黃小藍就徹底的不會理你了,不信你就試試!”
我心平氣和地想將他的手拿開,但他掐住我脖子的手紋絲不動,我隻好抹了抹他的胸,“心靜一點好不好,追女人要有耐心的,小藍姐不喜歡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