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扶回屋子歇息,再請個太醫給她看看吧。”就在宮玉秀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於姑姑突然淡淡開口,讓宮玉秀把所有話都咽進肚子裏,憋了半天,隻憋出一句。
“喂,既然你都放了喬姐姐了,要不,你把蘇姐姐也放了吧,蘇姐姐身子同樣嬌弱,她也快撐不住了。”
於姑姑撇了她們一眼,頭也不回,直接離開儲秀宮。
“喂,你這人怎麼回事啊,都放過一個了,就不能再放一個嗎?窩槽。”
“玉妹妹,別喊了,人已經走遠了。她能放了喬妹妹,已是萬幸,你放心,我能支撐得了的。”楊楚若虛弱著道,每一次即將倒下的時候,便咬破嘴唇,逼迫自己清醒。
“可是,你的臉色很難看啊,你真的可以嗎?”
“嗯……”楊楚若連多說一句,都覺得吃力,隻是頂著水盆,繼續堅持。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過來的,隻知道,就在她終於撐完一個時辰的時候,身子再也承受不住,昏死過去。
等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然在靜雅屋了,身邊除了躺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喬書棋外,根本找不到宮玉秀的身影。
楊楚若掙紮著起來,雙手酸痛得她提不起來,腰板更是酸痛得無法站立。好半天才能以極其怪異的姿勢,緩緩站了起來。
伸手覆在喬書棋額頭,見她體溫正常,手腕已經包紮好,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也不似白天那麼蒼白,這才鬆了一口氣。
玉秀呢?玉秀哪去了?這麼晚了,怎麼沒在屋子裏呆著?
雖然她跟宮玉秀還有喬書棋本著利益結拜過。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宮玉秀的。她這個人,做事衝動,欠缺考慮,即便她父親是王爺,母親是長公主,在這陰險狡詐的地方,隻怕也討不了好。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自身尚且前途凶險,如何能管得了別人。
楊楚若微微歎了口氣,披上外衣,推開門,呼吸著夜色裏的清新空氣,久久陶醉,一步步往外麵走了出去。
不知道風淩安插進宮的人,到底是誰?是否已經混進儲秀宮了?她要用什麼辦法,才能讓楚皇對她刮目相看?
“哎,你們說,那個宮玉秀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喬書棋中途昏倒,於姑姑罰她們三個一天不許吃飯,她居然還敢偷偷溜出去找吃的,她膽子可真大。”
“可不是嘛,聽說,秀女偷偷溜出儲秀宮,可是要受處罰的。”
“切,人家姐妹情深呢,興許為了那兩個嬌滴滴的姐姐,連命都可以不要。”
“可是儲秀宮有吃的嗎?她上哪兒找吃的啊?”
“這你還不知道啊,自然是去了梅雪宮啦,那裏離儲秀宮很近,隻要離開儲秀宮,拐個彎兒,便能到了。”
風聲裏,幾道女聲若隱若現的傳來,楊楚若聽得出來,那聲音,是一同選秀的幾位秀女的。
玉秀出去找吃的了?
如此貿然行事,怕是……怕是……
如果有人因為嫉妒,而想陷害她,把這事兒抖出來,隻怕免不了又是一頓受罰。明刀易躲,暗箭為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