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懼,讓她靈魂都在顫栗著,腦中回響的,都是蘭陵台裏一幕幕不堪的畫麵。
那是多年前的一天,蘭陵台裏,軒轅錦澤打開一道暗門,暗門裏除了各種刑具,還有一個蛇窟,蛇窟裏養著數百上千條大小不一,五顏六色的蛇。
她被蹂躪過後,軒轅錦澤依舊不滿意,將她押在蛇窟邊緣,意欲將她推下。
她害怕,那麼多蛇,每一條都在幽幽吐著信子,牙尖是那般的鋒利,若是下去,她又怎麼可能還能活命。
他曾經不止一次把她推到蛇窟下麵,那種萬蛇嗜咬的感覺,用生不如死來形容都不為過,她恐懼,她撕心裂肺的求饒著,她寧願他再淩。辱她一頓,也寧願他使用別的刑具,可那個魔鬼般的人,卻享受性的看著她從靈魂裏顫抖的恐懼,跪在地上,無助的求饒。
冷冷大笑,陰聲道,“朕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自己乖乖跳下去,第二,讓這個賤種替你下去。”
讓裳兒替她下去……她怎麼舍得……那些蛇雖然沒有毒,可每咬一下,便是一場淩遲的極刑,何況還有數百上千條,裳兒還那麼小……
她恐懼,她哀求,她無助,她除了求他,她還能怎麼樣,在蘭陵台,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他掌握生殺大權。
不管她有多害怕,不管她有多不願,她也隻能閉著眼睛,忍著眼淚,縱身跳下蛇窟,任由尖利的鋒齒,一口一口的咬在她的身上,她隻能不斷的翻滾掙紮卻無濟於事,她不知道被咬了多少口,隻知道,她疼得想咬舌自盡,可是想到自己那可憐的孩子,也隻能隱忍下來,承受一波又一波的痛苦。
而那個魔鬼般的人,卻在一邊撫掌大笑,調戲其她妃嬪。
此後,她的心裏便有了陰影,隻要一看到蛇,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恐懼起來。
或許,他也看出,她怕蛇多過於一切,以至於隔三差五,便把她帶到蛇窟旁折辱,逼著她做最不喜歡做的事,一個不滿,便將她推下蛇窟。
幾年下來,她早已不知,身上有多少坑坑窪窪的傷口是被那些蛇咬的。
想到過去,楊楚若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倔強的不讓其流下來。過去的不堪,每想一次,她的恨就多一分。
可是她現在還沒有能力報仇……還沒有能力報仇……她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楊楚若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驚懼地盯著那些蛇群,就怕那些蛇再次撲咬過來。若是可以的話,這輩子,她再也不想被蛇咬到了。
“蘇姐姐,蘇姐姐,你到底怎麼了?你聽到我講話了嗎?”宮玉秀搖了搖楊楚若的身子,見她顫抖得厲害,不禁將她抱在懷裏,“沒事了,你別怕,你看,那些蛇都不敢過來的。”
楊楚若這才被拉回思緒,抱住宮玉秀,無聲的落淚,身體冰涼得讓人不敢觸碰。心裏充斥的都是滿腔的恨意與悲傷。
宮玉秀拍了拍她的後背。
她一直都知道蘇姐姐很柔弱的,隻是不知,她竟然會害怕成這樣。也是,換了誰不怕?她自己都嚇得半死。
楚宇晨吹笛的時候,視線一直定格在楊楚若身上,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數收在眼裏,莫名的,心裏湧起陣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