輦轎一路暢通無阻的抬到正院裏一處幽靜的假山深處,這才放了下來,馬公公尖利的聲音緩緩響起,“輦轎就放這兒吧。奇怪了,雜家的手帕兒哪去了?莫不是掉在路上了吧?哎呀呀,那可是蘇妃娘娘賞給雜家的啊,你們幾個,還不快給雜家去找回來,還有你們幾個。”
“是是是。”容妃院子裏幾個太監丫環們麵色惶恐,如果說這句話的是別的公公,他們還可以不做,然而,說這句話的人是太監總管,也是內務總管,他們想在宮裏好好的過日子,就必須聽他的,因為他們的頂頭上司就是馬公公,眾人隻能趕緊出去幫他尋找手絹兒。
馬公公掃了一眼抬轎的太監們,不屑道,“還愣著做什麼,出去候著,要是手絹兒找到了,馬上通知本公公,累死了,這兒正好有一處假山,可以好好歇息歇息。”
“是,公公。”抬轎的太監們也紛紛離開,轉眼間,諾大的院子裏,隻剩下馬公公與一頂輦轎。
待眾人走了後,馬公公這才放下高傲的氣勢,咧著嘴 半彎著腰,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諂媚的掀起輦轎的簾子,扶著楊楚若下轎,“娘娘,那幫奴才都被奴才趕走了,奴才扶著娘娘下轎。”
楊楚若搭上他的手背,緩緩離開輦轎,印入眼簾的一處環境幽美的假山木立,火紅的裙擺拖逶一地。
楊楚若掃了一眼阿諛奉承的馬公公,冷笑一聲,“平日裏,你便是這麼借著本宮的名號仗勢欺人的嗎?”
馬公公臉色一變,趕緊澄清,“哪敢啊,給奴才一千個一萬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拿娘娘的名號仗勢欺人啊,奴才 一直都謹守本份的,天地可鑒,日月可……”
“行了,本宮沒有閑功夫聽你嘮叨。”楊楚若打斷他的話,涼涼道,“隻是本宮沒有想到,那幫奴才竟然如此畏懼本宮。”
馬公公嘿嘿一笑,“那是,娘娘,您可不知道,現如今後宮人人都知道皇上最是寵愛娘娘,以前的賢妃跟娘娘您比起來,那簡直連根毛發都比不上啊,在後宮隻要抬出您的名號,沒有人敢不怕的,尤其是您當日光明正大處死了幾個妃子,宮裏幾個後妃聯合起來跟皇上控告,反而被皇上狠狠處罰一頓,甚至皇上偏寵娘娘,讓娘娘想處罰誰便處罰誰,後宮裏的人,無論是誰,都敬畏娘娘呢。”馬公公越說越是激動,天神般崇拜的看著楊楚若。要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巴結蘇妃娘娘。
楊楚若沒有興趣聽他說這些,隻是淡淡道,“秘室呢?在哪兒?”
“娘娘,入口在這兒,奴才扶您進去。”馬公公還想繼續說著,餘光看到楊楚若並沒有興致,也隻能住口。左右看了看,見這偏僻的院子裏確實沒有什麼人,這才旋開一塊凸起的假山,隱蔽處的假山上,立即出現一道洞口,馬公公嘿嘿一笑,討好道,“娘娘,就是這兒了。”
楊楚若四下掃了掃,入口處不過僅容得下一個人通過,且是在幾塊大假山的中間處,從外麵看,哪怕洞口打開了,也沒有人可以看得到,更沒有人可以看得到假山下躲著幾個人,尤其是這裏地處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