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錦澤,世上有千萬種疼法,但你知道最疼的是什麼嗎?”楊楚若從袖口中拿出一條帕子,在他滿是汗珠的額頭上輕輕擦了擦,這樣病弱的美,也美的驚心動魄,她痛恨這張臉,從骨子裏的痛恨。
楊楚若自問自答,“蛇毒之苦,撒鹽之痛。想必這兩樣要用到一起,那會生不如死吧。”
軒轅錦澤將頭偏過一邊,沉默不語,眼裏一片死灰。
水淩的速度極快,抗著一袋子蛇出現在淩軒閣內,一手還抓著一個穿著朝服的太醫到楊楚若身旁,放下袋子,將捆綁的太醫一同扔到了地上。
而後,帶木桶的人也迅速趕到,那是一桶滿滿的鹽水,俯瞰一番,還能發現桶底未融化的顆粒。
“水淩,將軒轅錦澤給我扔進桶裏!”楊楚若的聲音冷的異常。
水淩一把抓住了奄奄一息的軒轅錦澤,直接扔進了桶裏,鹹鹹的鹽水飛快的滲進傷口裏,軒轅錦澤感覺像千萬隻螞蟻大口啖食他的血肉,他的臉刷的變的異常蒼白,額頭不停滾落大滴大滴的汗珠。
雖然他隱忍著沒有出聲,但隻要仔細看,便能感覺得出來,他把慘呼的聲盡數都埋在喉嚨裏,生生忍了下去。
水桶裏的水也漸漸軒轅錦澤的血所燃紅。
“怎麼樣,滋味不好受吧,這刑罰,曾經你也對我用過。”楊楚若冷聲道。
軒轅錦澤痛苦的喘息,眯著眼看著楊楚若,“你開心便好。”
“嗬……我開心?”楊楚若聲音驟提高了一度,幾乎破音,指著遠處的床榻連聲質問,“我開心!當年裳兒就是在那死的,他的血幾乎留幹,我求了你,我求了你啊,你卻眼睜睜讓他死去,讓她那樣死去,黃泉路上,你問問他,他開心嗎?”
軒轅錦澤現在所受的,不過是皮肉之苦,誰能有她失子之痛,失親人之恨?
如果不是為了複仇,這間房子她無論如何都不敢踏進,她是怕啊,午夜夢回,她都能清楚的看到裳兒那清澈的眼睛,稚嫩的臉龐,還叫著娘親,她的痛又有誰能知曉?
“水淩,將蛇給我放進去吧。”楊楚若閉了閉眼,她不想再跟這個惡魔提裳兒。
“還有你。”楊楚若踢了踢身邊的太醫,“把他的命給我吊著,我便可饒你一命。”
“是……是……”那太醫連連磕頭,然後立刻拿著自己的藥箱,趕到水桶然後。他從來到淩軒閣便大氣不出一個,如今看著自家皇上成別人的階下囚,他更要小心翼翼,保命要緊。
一個九王之尊,如今被人肆意折磨,成為階下之囚,這比死還要難受的。
水淩抗起裝蛇的袋子,一股腦將袋子裏的蛇全部到進水桶內,一群蛇像得了食兒的魚,奮力遊動,不斷啃食著軒轅錦澤的肉。
軒轅錦澤悶哼一聲,臉色頓時扭曲起來,牙齒疼得咯咯作響,全身上下,他幾乎沒有一處是不疼的,他不止血肉疼,他的骨頭,筋脈,甚至靈魂都在抽疼著。
以前的楊楚若便這麼疼的嗎?
腦子裏,忽然響起以前楊楚若痛苦的模樣,曾經的他,也曾這麼殘忍的對她,楊楚若也曾哭著喊著求他,可他不僅沒有放過她,反而殘忍地看著她痛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