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真實的眼睛 “歐陽承,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 蕭其指著報紙上的女人,毫不退讓地瞪著歐陽承。 兩人在氣勢上竟然不輸於彼此,蕭其強烈地想要知道歐陽承對他隱瞞了什麼,而歐陽承看到蕭其堅定的眼神之後,不由得地生出了一絲心虛。 他別過頭,“蕭其,你還記得我說過,你為何會流落在外吧?” “你說過,是仆人趁亂綁架了我,結果我在半路上走丟了。”蕭其回答。 “就是這樣,這個女人是負責照顧你的保姆,我們的父母去世後,她獨自帶走了你,卻在半路中和你走散,所以她在恐慌中跳江自殺了。”歐陽承說。 蕭其半信半疑,“就是這樣?那她怎麼會出現在全家福中?把一個保姆照進去,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蕭其一下就指出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歐陽承反而鎮定自若,“你和她關係很親密,甚至比母親還要親密,我們都將她當成家人看待,我們都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帶走你,這件事我也絕對無法原諒她。” 就算如此,也還是無法解釋女人出現在全家福中的原因,就算是以蕭其對歐陽這種家族的理解,主仆關係應該是非常明確的,讓一個出身卑微的保姆進入家族的合影中,這種事真的是匪夷所思。 蕭其直覺歐陽承還隱瞞了他什麼重要的事,然而歐陽承鎮靜的樣子也表明了他不會多說什麼,蕭其一時間為難起來。 他再三確認,“歐陽承,你敢保證你說出了全部事實,沒有再對我隱瞞什麼?” 歐陽承點點頭,“我已經說出了所有情況。” 不過,隻是蕭其必需的所有情況,那些他不用知道的事實,歐陽承絕對不會說出來。 他接著又說:“蕭其,不要對過去太過執著,忘了它們是最好的選擇。” 蕭其皺起眉,“用不著你對我說什麼選擇最好,我自己會判斷。” 而且蕭其覺得,歐陽承仍然在說謊。 歐陽承也看出了這一點,於是說:“蕭其,你現在還無法相信我,這沒有關係,你隻需要知道你沒有做錯任何事。雖然我說過無法原諒那個女人帶走你的行為,但在內心深處,我覺得那對你來說可能更好。這個家裏的人全都是貪婪的禿鷲,想要和他們爭鬥,就必須化為更凶猛的獵手。” 歐陽承走過來,手放到了蕭其的後頸上,讓蕭其注視著他。 “如果你當時也在這裏,你一定會受到波及。不過那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那些人不敢對你怎麼樣。” 歐陽承的手掌緊緊貼著蕭其的脖頸,將他的意念傳達給了蕭其。 從身體的接觸中,蕭其的確感覺到了歐陽承對他的關心,真奇怪,以前他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若是早些知道了,他已經占據上風了。 蕭其有些不甘心地想。 不過,現在也不晚。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別讓給我去參加那些冠冕堂皇的晚宴嗎?”蕭其馬上提出了他自認為很合理的要求。 歐陽承果斷拒絕了,“不行,我不可能一直保護你,你也必須要知道那些人的真麵目,在我的指導下成長。” 蕭其咋舌,這不就是變相地圈養嗎? “那對學業的要求呢?每科都拿A很不現實啊,順便一提,那個經濟學的老頭要讓我掛科了。”蕭其接著說。 話音剛落,握著他的手立即一緊。 歐陽承的表情瞬間危險起來,“那隻是最基本的要求,以防你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你要知道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最初的日子總是很新奇,不過那種新鮮感總會過去,你很快就會追逐其他事物,隻有家人才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這聽起來可不像是歐陽承會說的話。 “你再說下去,我就要起雞皮疙瘩了。” 蕭其覺得歐陽承的形象變得太快,他還有些不太適應。 不,是很不適應。 歐陽承卻是渾然不覺,他親昵地拍了拍蕭其的肩膀,“蕭其,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隻要那是你真正需要的。” “我才不需要你給我。”蕭其反駁說,“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親手得到。” 歐陽承笑了起來,“那也不錯,如果成功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說著,歐陽承又倒了一杯咖啡。 “你要來一杯咖啡,還是紅酒?”歐陽承問。 “都不用了,我還有其他事。” 蕭其一口回絕了他,轉身走向門口。 “我就先走了,你留著咖啡慢慢喝吧。” 歐陽承忽然叫住他:“等等。” 蕭其停下來問:“還有什麼事?” “確實有。” 歐陽承注視著蕭其的雙眼,因為隱形眼鏡的緣故,蕭其的雙眼呈現出不太正常的深黑色,沒有平時那般生機勃勃。 “既然事情都已經清楚了,你可以不用再掩飾什麼,讓我看看你真正的眼睛。”歐陽承說。 “哦。” 蕭其很幹脆地答應了。 他抬起手,想要摘掉隱形眼鏡,歐陽承卻將咖啡杯塞進了他手中。 “蕭其,讓我來吧。” 歐陽承說著,手指落到了蕭其的眼邊。 蕭其抗議,“我才不要,我自己來就行了。” 歐陽承沒有理會他的不合作,“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 “誰管你啊,我要自己——” 不容分說,歐陽承已經撐開了他的一隻眼睛。 蕭其手裏端著咖啡杯,連反抗都不行,眼睜睜看著歐陽承的手指漸漸逼近,唯一能反抗的隻有眼球,在眼眶中慌亂地轉動著。 “別亂動,也別讓咖啡灑了。” 歐陽承說著,手指落到蕭其的瞳孔上,輕輕摘掉了隱形眼鏡。 雖然整個過程隻是一瞬間,蕭其卻嚇得屏住了呼吸。 人在看到異物飛來時,都是反射性地閉上眼睛,歐陽承卻要將手伸到他的眼睛上。 蕭其心跳都漏了一拍,直到他看見歐陽承手指上的隱形眼鏡,才鬆了一口氣。 “不用著急,還有一隻。” 歐陽承輕描淡寫,隨手將隱形眼鏡放進蕭其手中的咖啡裏,接著看向蕭其的另一隻眼睛。 蕭其頓時覺得,這一定是歐陽承新發明的什麼酷刑。 脆弱的眼球被別人的手觸碰著,雖然隔著一層隱形眼鏡,但那種可怕的感覺一點也沒有減少。 然而歐陽承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蕭其隻能悲慘地端著他討厭的咖啡,任由歐陽承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