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螢扶著宮牆，撐著最後一絲清明，心想不好。
不一會兒，身後傳來腳步聲。兩人上前趕緊將癱在地上的蘇流螢攙了起來。
“救我……”
兩位宮女見狀，立時將她帶往上頭吩咐的地方，今晚女眷們更衣的閣樓。
瑤台的神燈宴舉行得如火如荼，一時之間，更衣閣倒是頗為冷清。
按照上頭的人交待，若是她們被人碰見了，便說這位小姐不舒服，她倆奉命扶小姐過來歇息的。若是沒有碰見任何人，那就更好了。
左右她們隻消將人扶到更衣閣，就能拿到賞錢。
更衣閣分為外間和裏間，外間置有桌椅，供人小憩。轉過屏風就是裏間，裏間又分為眾多小屋子，供官員的家眷們換些衣衫，宮中有大宴時，甚至可以作為休憩室。
兩人將蘇流螢扶至最裏間，便關上門出了更衣閣。
*
“剛才明明是往這邊拐過來的，怎麼走不回去了。”
因是神燈節，整個皇宮都是亮堂堂的，讓蘇流月有一種過除夕的錯覺。
但此處也真是奇怪，怎麼都沒個守衛宮女？
守在暗處的暗夜看到有個女子像是迷路了，但他們的職責從來不包括主動給人引路。
於是，幾人便隻當沒看到。
直到守在清心殿的暗夜，發現那姑娘似乎要進去，才不得已前去通稟了國師大人。
觀星閣頂，白辰正在測算著大定朝未來的國運，聽到稟報，揮退了暗十一道：“你且退下，我去看看。”
“是。”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卦象，揮袖抹去了一切。
為何知曉了陰陽混元體是誰之後，卦象反而更模糊了？
白辰晃了晃腦袋，轉瞬便來到了清心殿外。
蘇流月自踏進這大殿之後，便有一種進了博物館的錯覺。
“這寶座，做得可真漂亮。”她摸著座位扶手上金雕的龍，嘖嘖讚歎。
白辰一進去，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景象，一位出塵絕色的姑娘，半跪在龍座上，垂涎著龍座精致的工藝。
“小姐。”
蘇流月嚇了一跳，趕忙從龍座上下來，低著頭解釋，“我，我剛才迷路了，見此處沒有人守衛，便以為是可以進出的。”
“哦，那你現在覺得呢？”
蘇流月越發低了頭，回道：“這應該是皇上的住處吧。”
“看來你不傻。”
……
白辰將人扶起來，“既然知道是皇上的住處，便趕緊走吧。今日宮內布滿了法陣，因此皇上免了眾多宮內侍衛當值，所以才無人守衛。”
“你，你，怎麼又是你？”
白辰錯愕，她知道重點是什麼嗎？
正當此時，外頭傳來聲音，“皇上您慢點。”
白辰立時將愣住不動的女子拉向右側的暖閣。
蘇流月的視線在其間轉了一圈，無聲地求救白辰，此處似乎並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一進暖閣便是一片空地，除了用來掛衣衫的架子，便隻有地上的織錦毯了。暗紅雕花的拱門之後便是龍床，拱門前是垂幔，但此時是用鉤子撩起的。
白辰卻是將人一拉，便躲進了暖閣的門角處。
蘇流月伸手推著將她壓在牆上的人，“你，你不是會道法的嗎？我們可惜咻的一下，就……”她挑了挑眉，意在說明“你懂的吧”。
白辰眨了眨眼，“你怎麼不早說。”
蘇流月暗想，這還用說？
皇上似乎有些不喜，“史公公，適才把酒都敬到朕身上的女子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