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離(二)(1 / 2)

蘇流月讓彩鳳下去,“織菱,早膳收拾了吧,碧琴你隨我去看看。”

“是,小姐。”兩人齊齊應道。

蘇流月不愛吃飯,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前夫人請大夫來瞧過,說小姐脈象平穩,神朗氣清,沒毛病。

由此,膳食一事,夫人也便由著小姐了。

蘇流月到了外院,才知道東西不是送到她月笙居的,而是送到相府外院。

這麼說來,還真不是家裏人送的。

她邊走邊在心裏曆數了幾個人,差不多也有點數了。

但當她到了外院大廳後,著實被眼前的陣仗驚詫到了。

兩個領頭人,都穿著一身黑衣,平伏身後跟著一列白衣侍從,或箱籠,或木托盤蓋紅布,足足有十來個。

暗一身後跟著一列黑衣侍從,或箱籠,或木托盤蓋紅布,也有十幾個。

蘇流月上前,先跟秦三娘,大姨娘,三姨娘問了安,最後在平伏麵前站定,“小哥是師父的人?”

“月小姐好記性,屬下平伏。”

“恩,你是白辰的人?”

暗一挺了挺胸,身上那股懶散勁兒,倒是一下子去了不少,可能是很少有人直呼國師的名諱,他微微怔愣,才道:“月小姐好眼力,屬下暗夜部暗一。”

“不知二人帶著,額……這麼些東西來我相府,有何貴幹?”

平伏和暗一聽聞,一個從袖中抽出一封信箋,一個從腰間掏出一封書信,兩人相望,互相露出嫌惡的神情,爭先將信遞給了蘇五小姐。

蘇流月忍不住扶額,暗道:“師父到底想做什麼,還有那個白辰,我跟他很熟嗎?”

她抬頭快速環視,大廳裏各房主子丫鬟,都在竊竊私語,大家倒是清閑。

“徒兒親鑒,”蘇流月拆了師父的信,字真是好看,濃纖折中,一手草書飄如遊雲,字如其人,裏麵寫道:“月兒,修行需去凡入心,蘇府乃是你的俗緣,若實在阻了道緣,不若斬去,若有難處,為師幫你。一些個小物件,贈你把玩。”

蘇流月嘴角微抽,滿麵黑線,這是讓她拋家棄親,一心修道的意思?

她將信紙重新疊好,放回套封內。

又將師父的信夾在手指間,就拆開了另一封,白辰的字秀巧齊整,她甚至能想象清秀明淨的白衣公子,握著筆杆,一筆一劃寫信的畫麵。

“蘇小姐,人生在世,總有災禍,避之不及。有朋相助,總好過,一人獨承。白辰不才,願為小姐分憂則個。幾分薄禮,瑾當白辰一片誠意。”

跟提親似的。

蘇流月微微擰著柳眉,一封信就這麼幾個字,這到了後頭,怎麼越寫越潦草。

差一點就看不清楚了。

那日神燈宴上,她知道了白辰就是當朝國師,隻是當時四姐姐的事情更為緊急,她心中倒是一直存著一個問題,想問國師的。

“暗一,可否替我傳句話給……白辰?”蘇流月有些吞吐,最終國師二字,依然沒說出口。

“月小姐請說。”

“你替我問他,當初我求母親,寫信到宮中,為何他當時連見也不願見我,如今倒是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