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把然然背到主幹道,然後打了輛出租送她回去。
然然和一群弟弟妹妹住在舊城區的一個大院子裏,院子有些破敗,還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風格,門楹上懸一麵黑底金漆的匾額:八極正宗。
院子靠牆邊可以看見一些練武用的木人樁和花槍,院子中間一個木質的高台,看起來木板都有些腐爛了。門樓底散亂地堆放著一些木棍和沒開刃的套路刀,還有一塊白色木牌,上麵印著‘江北路孤兒院’的字樣。
看到楚易疑惑的眼神,然然解釋道:“原來江北路上有一家孤兒院的,後來圈建築用地就被拆了。這裏是我師傅的武館,隻不過現在很少有人練武,開不下去了。我師傅見我們可憐,就收留了我們。”
楚易默默點頭,從院子可以看到,兩邊都是新建的高樓,隻有武館這一片還是低矮的平房。
幾個孩子看楚易背著他們的大姐進門,怯怯的不敢靠近。現在光院子裏都有五六個孩子,大的有十六七歲,最小的一個小女孩估計還不到十歲。
楚易把然然背到側麵的房間,輕輕的放在床上。然然長出一口氣,第一次跟別的男子這麼親近,感覺渾身不自在。
楚易可是第一次進女孩的閨房,好奇地打量房間的布置。隻是這房間有點太簡單了,靠牆一張單人床,上麵掛著天藍色的蚊帳,臨窗一個寫字台,上麵擺了整整齊齊兩排書,還有就是一個木質的立櫃。
很難想象一個花季女孩的房間簡單成這樣,沒有漂亮的裝飾,沒有女孩喜愛的毛絨玩具。再結合方才看到的院子裏的景象,楚易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他們小小年紀去做賊了。
“孤兒院被拆了,政府沒有什麼安排措施嗎?”
“也有,不過有幾個是跟著師傅學武的,不願意去,年紀小的幾個都是師傅後來領回來的。”
楚易點頭,走到然然身邊一把抄起她的腳放在自己大腿上。然然雙眼一瞪,就要發作。
楚易笑著說:“別緊張,我給你看看腳,可不是耍流氓。”然然白了楚易一眼,終是沒把腳縮回去。
楚易脫下她的鞋子,輕輕的按在傷處,然後緩緩的揉捏起來。楚易按上去的一刻然然還覺得刺痛,緊接著就感覺從楚易手上傳來一陣清涼的氣流,傷口處登時感覺到不那麼痛了,隻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然然舒服的哦了一聲,見楚易奇怪的看著自己,立刻俏臉一板,小聲嘀咕說:“還說不是耍流氓。”
“噯,你學的什麼功夫,胳膊硬的像鋼鐵一樣?”然然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問楚易。
“八極拳。”
“切,不願意說就算了,誰稀罕嗎?”然然白了楚易一眼,氣惱的說。
“真的,不騙你,我練的就是八極拳。”楚易這句話也不算說謊,他各種古武術都接觸過,八極拳也練過幾招。
然然還是不信,隻當楚易是逗她玩,哪有這麼巧的事。
突然,門外衝進來一個半大男孩,滿頭大汗,扶著自己的膝蓋氣喘籲籲。
“小偉,不是讓你守著師傅嗎?你怎麼回來了?”
“然然姐,然然姐,不好了,醫院不讓師傅住了,要趕師傅出去!”
“什麼,他們怎麼能這樣,師傅的病怎麼辦。”然然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套上鞋子就往外跑,楚易也跟著然然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