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清、楚易安靜的坐在飯桌邊吃早飯,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早飯是在樓下買的灌湯包和豆漿,楚易大口大口吃的正香,單清則有點食不知味,一臉怨氣的看著楚易。
“單清同誌,你快點吃啊。看著我做什麼,看著我就飽了?”楚易一邊往嘴裏塞一個包子,一邊含含糊糊的說。
“飽了,氣飽了!”單清一拍桌子,怒氣衝衝的說。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可憐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小乳豬,被這可惡的家夥給侵犯了。
楚易看著單清輕嗔薄怒的俏臉,心裏直叫屈。我好好的睡在沙發上,可是你自己非要拉著我聊天的。聊天也就罷了,困了就回臥室睡多好,幹嘛非要睡在我身上啊。
“不要浪費了,你飽了的話我幫你解決。”楚易毫不客氣的把單清麵前的包子拉到自己麵前,風卷殘雲般掃幹淨。
水足飯飽,楚易舒服的拍拍自己的肚子,對單清說:“單老師,今天上午我有點事,麻煩你幫我請個假。”
“哼哼,這時候想起來我是你老師啦?不行!你給我老老實實上課去,你自己想想,開學才兩周,你缺了多少課?”
“單清同誌,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我等不了了。請假不請假的無所謂,反正我以前缺課也沒請過假。”
單清見楚易說的認真,也不好再亂發脾氣,對楚易說:“下午英語課記得來,其他老師那裏我會去說的。”
“那就多謝你了,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決定為單老師你做一件事,那就是——洗碗。”楚易收拾起桌上的碗筷,衝進廚房,三下五除二的洗刷幹淨。
“單老師,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一起走吧,我去辦事,你去學校。”
兩人一起走到學校門口才分開,楚易坐公交車回家,單清獨自去自己的辦公室。楚易一離開,單清突然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像是落下了什麼。看看自己懷裏,課本教案都在,什麼也沒丟啊,怎麼就莫名其妙感覺一陣心裏不踏實。
楚易回到家,從抽屜裏拿出兩件東西。一個銀製的長命鎖,上麵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麒麟,背麵刻著“長命富貴”的字樣,上麵穿著細細的鏈子,可以掛在脖子上。這是楚易小時候不離身的物件,從有記憶起,它就掛在楚易的身上,不過現在楚易是戴不上去了,頭太大了。
另一件是一張輕薄的便箋紙,上麵寫著一個地址,今天楚易要去的地方就是這裏。
這是一個市區裏的居民小區,在沿江市算是高檔,距離楚易的學校也就二十來分鍾的車程,住在這裏的人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比之一般的小市民要好上很多。楚易站在小區林立的高樓間,心情有些緊張。近鄉情更怯,古人詩詞對人心理的描述,有時候準確的令人害怕。這裏不是楚易的家鄉,他心裏也沒什麼家鄉的概念,但這裏有他的親人。
找到便箋上的準確地點,楚易按響門鈴,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房子裏靜靜的,好像沒有人在一樣,幾十秒鍾的等待時間,楚易像過了好幾年一樣。
“哢嗒!”
房門打開,一個中年婦女從半開的門裏往外張望,略帶些風霜的臉上還帶著年輕時候的一些印記,這就是這些年來多少次出現在楚易夢中的臉龐。
“你是誰?有什麼事嗎?”中年女人疑惑的問楚易。
楚易雙手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起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到底找誰啊?我家老秦不在家,你晚上再來吧。”見楚易舉止奇奇怪怪,也不說話,中年婦女就要關上房門。
“噗通!”
楚易直接跪倒了地上,嘶啞著嗓子低聲喊道:“媽!不孝兒子看您來了!”
中年女人渾身一震,霍然拉開房門,定定的看著楚易,臉上帶著驚喜卻又不敢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