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默然無語,楚易自顧自的問下去:“誰派你來的?請你殺我的人叫什麼名字?”
殺手不答,仿佛沒有聽見楚易的問題。楚易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在電影裏也見過這樣的情況,殺手一般不會泄露雇主的信息,這是比任務失敗還要嚴重的情況,任務失敗不過是賠償幾倍的定金而已,而泄露雇主的信息的話,輕則這個殺手在圈子裏混不下去,重則整個組織都有可能就此消失在殺手界。
“是不能說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和雇主是通過網絡聯係的,對方是什麼身份我真的不清楚。”
楚易若有所思的看著麵前的殺手,沉吟了一陣,說道:“你在撒謊!我雖然沒受過什麼特工訓練之類的東西,也能從你的眼神裏看出你沒說實話。”見殺手動動嘴角,似乎想反駁,楚易接著說:“我可不是嚇唬你,以為自己隱藏在黑暗裏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做小動作?人總是這樣,喜歡以自己的情況來判斷別人的能力,我看得清的你的表情,也看得清你手裏握著的一段鋼筋,怎麼,想用那個殺我?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想著反抗或者逃跑。我之所以還留著你,就是因為你腦子裏有我想知道的東西,說出來,我放過你。”
殺手有些愕然的看著楚易,有些泄氣的扔掉藏在背後的粗糙武器。麵對楚易咄咄逼人的目光,殺手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低著頭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他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失血讓他頭腦一陣眩暈,戰鬥力連平時的一半都沒有,而且,他真正厲害的手段是槍法,而不是近身搏鬥,沒有槍在手,就像沒了牙的老虎。直覺告訴他,麵前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年輕人看起來毫無威脅,但實際上可能比他以前見過的高手都要厲害。
“你不怕死?”
殺手苦笑一聲,說道:“我不說,隻不過死我一個,我要是說了,不僅我活不成,可能我的家人和朋友都要陷入危險。你不用再問了,給我一個痛快吧。”
麵對這樣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楚易是沒有什麼辦法了。不管這個殺手是為了恪守什麼可笑的殺手信條不肯說,還是因為他有什麼把柄被人握在手裏而不敢說,楚易現在都沒辦法讓他開口。審問手段,無非威逼利誘兩途,楚易以死來威脅他他都不怕,威逼肯定是不行的了,而利誘,楚易實在想不出來可以以什麼樣的利益來誘惑一個冷血的殺手。
楚易仔細篩選了一遍記憶,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自己的命。修真界的人不太可能,如果想殺楚易,修真者自己出手要比這個在普通人眼裏是殺神而在楚易麵前乖巧的像小貓的殺手要靠譜的多。而凡俗世界,這一段時間楚易也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和楚易之間的仇恨能強烈到雇凶殺人的,就寥寥無幾了。
楚易一邊注意著殺手的反應一邊故作輕鬆的問:“雇你的人姓黃?”
“你不用試探我,我真的不知道。”
楚易鬱悶的站起來,在殺手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中把手槍揉成一堆零件和碎片,然後打開小提琴盒把裏麵拆開的狙擊槍依樣畫葫蘆,現在這兩把槍算是徹底報廢了,再熟悉槍支的人也沒辦法拚回去了。
楚易拍拍手,對殺手說:“你可以走了。”
“什麼,你讓我走?”殺手難以置信的看著楚易,似乎不相信楚易會這麼輕易放他走。
“怎麼,不想走?我可得走了,這麼晚了還在這裏和一個大男人聊天,要是別人看到,指不定怎麼想我呢。我的取向可是正常的。”楚易一邊胡言亂語一邊往外走,直到楚易不見了蹤影了,殺手才反應過來,一臉心悸的看了地上散落的槍支零件,從另一邊饒了出去。
楚易從牆後露出頭來,看著殺手的背影,輕笑一聲。看來今晚又沒得睡了,這樣想著就遠遠的跟了上去。
殺手很小心,經常微微轉頭用眼角的餘光看看四周,或者突然加速跑一段,就像自己被誰發現而逃跑一樣。楚易沒有上當,他對自己隱藏的手段很有信心,殺手不可能發現自己被他追蹤了。
殺手饒了半個城市才回到臨時的住處,中途坐一段車再走一段,極盡小心,讓跟著的楚易很是鬱悶,殺手跑的時候他得跟著跑,殺手坐車的時候楚易還是跟著跑,累的跟狗一樣。怎麼不流血流死你,楚易惡狠狠的想。
楚易坐在殺手住處的樓頂,耐心的等待。楚易不是殺人狂,非要把所有得罪自己的人殺光才甘心,問也問不出來什麼,隻好跟著這個殺手,說不定能引出幕後的人來。
果然,午夜剛過,殺手就再次出門,還刻意裝扮了下,換了一身衣服,再戴上個鴨舌帽,不注意很難認出來。楚易沿著樓房外牆滑下,悄悄的跟了上去。
這次殺手沒有繞圈子,直接打車到了一個酒吧。也不知道是時間關係還是酒吧生意本來就不好,現在裏麵稀稀落落隻坐了幾個人。殺手找了個角落的座位坐下,要了瓶啤酒安安靜靜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