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市機場,唐浩坐在車裏,旁邊坐著陸有才。
今天唐浩是特意過來送陸有才回燕京的,自己好歹怎麼說在沿江市是個公眾人物,經常在本地的電視節目上露臉,所以就沒下車,怕引起圍觀,隻讓秘書開車,自己和陸有才在車裏等著登機的時間點。
陸有才心情十分不好,一想起楚易囂張的嘴臉就忍不住怒形於色,在酒店砸壞了好幾件家具。
想他陸有才成名多年,哪個人見到自己不是客客氣氣的,更別提給他臉色看。可恰恰是一個在他眼裏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在他最引以為傲的醫術上駁的他啞口無言。
“唐書記,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回去吧,我自己等飛機就行了。”
唐浩客氣的說:“陸大夫不用客氣,送送您是應該的。這幾天沒帶陸大夫領略領略沿江市的風光,實在是抱歉。”
以唐浩的身份,完全沒有必要這麼謙恭。華夏的傳統,永遠是官高於民。陸有才再有名也僅僅是個醫生,跟唐浩的身份千差萬別,而陸有才麵對唐浩也這麼倨傲,也有幾分仗著自己老資格倚老賣老的味道。
唐浩之所以這麼自降身份,是因為陸有才是個不一般的醫生。他不一般就不一般在他是唐浩的父親也就是唐家老爺子的主治醫生,這些年來一直貼身照顧唐老爺子的身體,很得唐老信任。
軍方大佬的禦用大夫,領著國務院的特殊津貼,光這一條陸有才就足以自傲了。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陸有才的身份確實比其他普通的大夫優越很多。
陸有才陰陽怪氣的說:“去觀光就不必了,沿江市我也來過幾次,該看的也都看過了。不過,這次我來還真是長見識了,嘿嘿。”
唐浩有些尷尬的笑笑,多年的官場老油子了,處事圓滑,怎麼能聽不出來陸有才這是向自己表達對楚易的不滿呢。
沉默了一陣,陸有才問道:“聽說這個楚易是小姐的同學,還在上中學?”
唐浩硬著頭皮點頭。自從醫院的事發生後,唐浩雖然表麵上對陸有才客客氣氣,但絕口不提讓他再為唐慕雪診治的事。顯然也是從他和楚易兩人的爭論中咂摸出味來,對這個表麵功夫做到十足的知名大夫失去了信心。
陸有才心裏有氣,但仍是波瀾不驚的說:“常話說得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那個叫楚易的小子才多大?就算他從剛生下來就開始學中醫,又能學到什麼東西?中醫這門手藝不同於西醫,讀過幾年醫學院校出來就可以治病救人。再說了,他連大學都沒上過,估計是哪個窮鄉僻壤跑出來的赤腳醫生教出來的。”
唐浩敷衍的點頭說是。現在他隻求把這尊大神快點客氣的送走,不讓她覺得自己被怠慢了。
陸有才繼續說:“我也是為了小姐的病情著想,他這種人也就耍耍嘴皮上的功夫,很難有真才實學。我問他小姐是什麼病,他連說都不敢說,還大言不慚的說能治好小姐。哼,如果小姐真出了什麼問題,這責任誰擔?”
陸有才看唐浩不出聲,心裏怒氣越盛。冷哼一聲,“事已至此,我也隻能先回去了。見到唐老爺子我也隻能實話實說,小姐的病還是另請高明吧。”
送走了陸有才,唐浩就讓秘書帶自己回去了。路上,唐浩終究有些不放心,就給自己的父親打了個電話。
唐老爺子聽完唐浩的話,隻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了解了,你不用管了,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