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盯著眼前的人,繼續著他陰陽怪氣的語調,他的話持續不斷重重敲擊著小頭目心底本就脆弱不堪的最後防線,就連坐在一旁的白豪也跟著感覺到後脊一陣陣的發涼,此時他不便發表自己的態度和個人意見,心中沒有任何波動的繼續觀摩下去,這時候,奶媽忽然停下手中的工作,很貼心的轉頭對他說了一句:
“下麵的事情,可能你會不太喜歡,如果受不了就請自動回避,不要硬撐著,不要再我興致上來的時候再發表意見。”白豪聽見奶媽好心的囑咐之後,先是回應了一個禮貌的笑容作為感謝,緊接著腦海中自動跳出一路上所見的一段段畫麵,紙鳶懷中那個小鬼哭泣的臉,從踏進這個村落開始,隨處可見倒在血泊中的老人、女人還有孩子,各處屍橫遍野,遍地的殘肢斷臂。
昔日這個與世無爭的溫馨小村落竟在今晚變成了一堆燃燒著的殘垣斷壁,想到這裏,白豪發現自己關於良知的那一麵正漸漸消退,在心底取而代之慢慢升起一團熊熊燃燒著的名為‘複仇’的火焰。
停下自己的思緒,一抹邪笑出現在白豪嘴角,他再次吸了一口指間的半隻香煙,接著把燒的火紅的煙頭一點點慢慢摁滅在那個頭目的胸前。
伴隨著‘滋滋’的聲響,小頭目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白豪揮手丟下指間的煙頭,這才回到原位伸手對奶媽做出一個‘請繼續你下麵表演’的手勢,奶媽在得到授意後不再說話,低頭認真的開始了他的工作,這並不是白豪第一次領教奶媽作為一個出色外科大夫的實力,在此之前的叢林中他拷問那兩個被俘的倒黴蛋時,所使用的手段已經給他長了不少意外的見識。
細長的柳葉刀在奶媽修長的手指間飛舞著,精彩的表演開始了,在被捆在柱子上的小頭目一陣又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他小臂上的一塊皮膚正一點點的脫離身體的控製,而小頭目持續不斷哭爹喊娘的鬼叫聽的白豪多少有些心煩意亂,奶媽這個時候從口袋中翻出一個小巧的東西塞進小頭目的嘴巴裏,雖然他哭喊的分貝並沒有減少多少,隻是從支離破碎的言語亂碼換成了另外一種含糊不清的嗚咽。不過,不得不佩服奶媽的手藝,沒有想象中血流如注,鮮血四處噴濺的場景,反而甚至可以清楚的觀察到皮膚下血管與肌肉的詳細分布,白豪見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手法不錯啊,沒看出來,你還挺貼心的。”
奶媽抬手扒拉幾下已經昏死過去的獵物,間他沒反應回頭笑道:
“多謝誇獎,剛才隻是我許久不動手有些生疏的練習而已,接下來的才是最有趣的部分。”說完Joker上前直接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弄醒了小頭目,醒來後,這個小頭目已經徹底丟掉了之前的所有硬氣,斷斷續續的哭求道: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喲,硬漢,這麼快就慫了?別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始而已。”Joker笑著說道,而另外一個被捆住的士兵則被入目的畫麵嚇的麵如土色,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顫栗著。
“求...求你們了,殺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們......啊!”
但回應他的隻有繼續翻飛的柳葉刀,直到另外一塊完好的皮膚呈現在所有人麵前,看到這裏,白豪感覺自己實在有些吃不消,不在耽擱起身出了房間,留下依舊興奮不已看著戲的Joker。
白豪重新點上一支煙坐在門口,耳邊依舊回蕩著撕心裂肺的慘叫,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幕幕,但在心底卻沒有任何異常波動,捫心自問,今晚自己做的這些又是否是正確的呢?他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答案,自從加入了這個既陌生又神秘的雇傭兵行當,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了些許變化,到底在這一年中是自己變的更加冷血麻木,還是和惡靈說的一樣,自己天生就是一名殺手?但至少有一點他還是堅信不移的,那就是雖然已身為傭兵,那也要對得起自己心中認定的‘良心’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