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使得月族村的綠意漸漸濃厚,軒轅站在屋門口,遠遠的望去,田地裏的莊稼已快一人高,他的巨額“財富”---那一堆軒轅石也快沒入到這片綠色中。他當然不會擔心別人會把它搬走,自從虎族部落血洗月族後,這裏幾乎和外麵世界完全切斷了聯係,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物質上的交換了,他的這筆“錢”也就處於“閑置”狀態。
常儀在打磨石斧時不小心弄傷了手,事後又沒有及時地處理好,她的傷口開始紅腫,伴隨著高燒,說著胡話,喊著他的名字。這種事用現在的話說是傷口發炎,如果不及時處理,就可能得破傷風,這種病在當時致命的。軒轅用在部落裏學的一點醫術,利用農閑時間給她采了一些草藥,清洗幹淨後剁碎敷在傷口處,常儀的傷勢漸有好轉,居然可以下地幹一些輕活兒了。
軒轅這兩天老是做惡夢,而且是相同的惡夢。在睡夢中,他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軒轅之丘附近的樹林裏,忽然感覺到一團東西慢慢地向他飄過來,到近前卻變成了一隻大老虎,軒轅開口喊救命,卻怎麼也喊不出聲,那個東西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撕咬,軒轅一個急轉身,想躲開老虎,可是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身子重重的倒下去,卻再也起不來,軒轅絕望地大喊起來,周圍卻沒有一個人聽得見,老虎一聲低吼,卻不再撲過來,隻見他蹲下了身子,背上滾落下一個小男孩,小男孩手裏牽著一根繩子,這是一根很特別的繩子,繩子的另一頭係在老虎的脖子上。老虎很溫順地跟在他的主人的身後,奇怪的是,這個小男孩每走一步,身體就長高一點,他似乎沒有看見軒轅的存在,當他走到軒轅的跟前的時候,他已經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他的腳大得幾乎可以把軒轅踩成肉泥。。。軒轅每次就是在這緊急關頭“及時”的驚醒過來,原來是一場白日夢。他的額頭冒著豆大的汗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腳下的“被蓋”擰成了一團。正午的陽光剛好照射到他的床沿上,有些眩目。
這是軒轅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這種惡夢,他有氣無力地支起身子,一個翻身起了床,他感覺自己的胳膊有些酸痛,不如以前那麼靈便了。他推測應該是晚上沒有說蓋好,染上了一點風寒,白天活動活動就沒事了。今天起得太晚,常儀也沒有過來叫他起床。軒轅在這裏沒有人管束他,就戒嚴地愛上了睡懶覺,就是這個壞毛病將伴隨著他的一生。古時候的人並不知道做夢是怎麼回事,軒轅也不例外,也許他今後的每一個重大決策都和夢裏的遭遇有關的。
“你怎麼了,看上去怏怏的?”常儀關心地問道。
“又做了那個夢了。”
“還是那隻大老虎,還有那個小男孩?啊不,越長越高的小男孩?”常儀抿了抿嘴,她努力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來。因為這個故事已經聽過很多回了,而且每一次都沒有什麼新意。不過在內心深處,她又隱隱約約有一絲不安,這也許和他們部落有什麼聯係呢,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