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動車子的時候,女孩的家人在女孩爸爸和另外一個年齡稍大的人的示意下,一下子都回到院子裏,轉眼又出來了幾個,拿著一些禮品追出來了。其實,這種行為,就是一種客套,並不是真心地想回禮品,而是做給自己村莊上的人看的,讓人家知道他們家收禮收的多,是一種麵子的炫耀和象征。
有提著飲料和奶的,有兩個人抬著整羊的,有提著酒的,也有拿著各種小禮品的,其實真正算起來最多也就是“十個十”的十分之一,但由於我們帶來的禮品多,他們拿禮品的人多,就顯得的壯觀了,因為了村裏鄰居的圍觀和羨慕。
其他人也跟著上車了,當我們正感覺安全的時候,女孩父親拿著禮品跟著來了,“我說呀,你們拿著吧,你看看張岩奶奶都這麼大年齡了,對吧,給老人吃啊!”其實,即使女方家人再真誠,這樣的情況人家隻是讓讓,並不是真的想讓拿走。
我和素素急忙下車去推扯,“哎呀,老人吃的,我們再買,你們回去吧,外麵這麼熱,回去吧,回去吧,這都是我們的心意,就是這樣,我們還感覺虧欠孩子的呢,回去吧,回去吧!”素素非常感動地笑著說,使勁地把女孩爸爸往車外拉著。
在我們都往下推的時候,卻有一隻手在抓。當我把這隻手拉開的時候,話卻說出去了:
“我說大侄子,人家頭一次留禮沒有留這麼多的。”嶽母發話了,所有的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女孩的爸爸愣了。嶽母說完也後悔了,猛地自己摸了一下自己的嘴。
女孩的爸爸瞬間氣得臉發白了,提著禮品站在原地不動了,不看我們隻是看著其他的方向。頓時,整個現場的氣氛就僵化了,除了有人扇扇子的聲音外,其他人多不說話了,沒有人笑了,都在看著事態的發展。
素素扶著小車的車身,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我感到就像太陽落在頭上一樣,大汗淋漓了,張麗也是滿臉的大汗珠子往下滾呐。
這時,隻見他們家出來一個老頭,提著東西就一把扔過來了,什麼包裝也爛了,東西撒了一地。然後,他開始把其他人手中的禮品都奪過來,一件一件地扔在地上,還用腳踩著,此時,我們感到真是絕望,每一腳踩下去,聲音都是那麼地刺耳,心裏都是滴血的。
嶽母坐在車裏,把頭埋在了臂彎裏,她好像知道自己錯了,但錯的已經無法挽回,可能是在哭,可能是害羞,也可能是其他的。張麗也仰著頭倚在了車座上,淚水開始在臉上滑落,這麼多的心血,因為嶽母的一句話成為泡影,我們都很傷心。
在這樣的緊急時刻,司機示意我們快走,我一把把素素推上車,我也急忙上車了,在我想關車門的時候,突發情況再現,真是沒有一點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