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靜了,大家在忙碌著追求著。我們都希望自己的一份的汗水都是鋪路石,是通往成功的鋪路石。可是,生活社會、家族、家庭中就要承擔著必須的責任,不管願不願意,高興與否。
嶽母家中沒有幹活的人了,他們也不好意思再找我。可是,看著老婆會自覺不自覺地說起,說著的時候流露出對父母的心疼。“哥呀,咱倆結婚這麼多年了,眼看著我爹咱老的這麼快呢!”張麗試探著說。
“哦,我現在看著比你爹都老。”我小聲地說,摸著我的光頭。
“你扯啥呀,我說的真的,你看他現在走路,我感覺呀,真該給他好好體檢一下。”張麗一邊忙著給病人打針一邊說。
“哦,啥時候去,你安排吧!”我隻想睡會兒,躺在一張病床上,看著輸液大廳裏的電視劇,其實,根本就沒有看進去什麼內容,想著從小時候我和小猛在一起,張麗就叫我哥,到現在我們的孩子都十幾歲了,還依然這樣叫著,可見我在她心中的親情位置。
“你累了,歇著吧,一會兒我就做飯。”張麗看到我這樣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我也有說不出的滋味,唉,生氣歸生氣,活還是要幹的。
於是,我會隔幾天去一次,也不給張麗說,也不管他知道不知道,就是去看看有什麼活需要我幹的。
一天上午最熱的時候,我去了嶽母家。遠遠地就看見嶽父在往電動三輪車上裝水,很大的桶,幾乎把整個三輪車占滿了,嶽母看著電機抽水,嶽父一小桶一小桶的往大桶裏提水裝水,看著旁邊的水管子、噴槍與農藥瓶子等東西,我知道他們想去給果樹打藥了。
嶽父每次都是顫抖腿、顫抖著腰板,要踩著板凳上去後再往大桶裏麵倒,弄的身上幾乎全部濕了,這樣反複著,而且還要大口地喘氣著,把一桶水灑掉將近半桶,這次可能由於板凳邊水撒的多了,土被泡軟了,所以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連人帶一小桶水全部倒下了,水灑了嶽父一身,他摔在地上有幾分鍾都沒有動,隻看著胸脯在劇烈地上下起伏著,哼哼著,好像很是痛苦。
嶽母急忙跑過去,用從未有過的溫柔,把嶽父的抱起來了,用袖子給嶽父擦著額頭上的汗,並小聲地叫著嶽父,“羊羔子呀(嶽父的綽號,意思是溫順的像小羊一樣的人。),羊羔子,羊羔子,別有啥事呀,別有啥事呀,······”嶽母抽泣著說,她此時的心裏真正地體會到“眾叛親離”的淒涼。
嶽父想起來,用雙手扶著地,使勁了兩下才半坐起來,衝著嶽母苦笑了一下,帶著身上的泥土,就直接去撿水桶了,嶽母想攔也沒有攔住,就慢慢地站起來,又回到還在抽水的電機旁,大水盆裏的水已經四溢了,小半個院子都快溢滿了。
這時,我才意識過來,急忙跑過去,把他扶住,讓他坐在摔倒他的小板凳上。
然後,去小猛家找著機動三輪車發動起來,到他們莊上賣農藥的地方買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