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電車,我想一下就飛走。
但感覺每個人都在看我,似乎都知道我剛剛做了什麼,尤其是滿胳膊、滿臉甚至滿頭的一道一道的灰跡,顯得我更加另類。
做賊心虛,可能就是這樣的心理。尤其是遇到街上的警察或交警的時候,我都感到他們是想來抓我的,我都盡可能地遵紀守法地走在電動車該走的軌道上,甚至都會讓其他人先行。
一路上,我一直在胡思亂想,要是報案了,我就是犯罪了,那麼,這樣的話,我最少三年以上,如果要是找找關係,再賠錢的話,可能少點,再說啦,即使找關係,也沒有他們家的關係硬呀,何況無論是娘家還是婆家,甚至都是當地官場的世家呀,這條路行不通了,我隻好停在路上,也顧不得太陽的暴曬了。
我再想,如果我要是進去了,孩子咋辦呀,孩子以後怎麼做人呀,老婆咋辦,萬一老婆要是也出軌了呢,沒有辦法活呀,到底該怎麼辦呀,去投案自首吧,但是,唉,······
突然,我想起來了,要是報案的話,春義媳婦早就報了,還換上了衣服,可能也洗澡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會報案,我安全了,我安全了,感覺心裏的石頭落下,心砰砰地跳著,落下了石頭。
於是,我開始感覺到熱了,不知道是太陽曬的,還是自己緊張,反正,全身都是汗,當我想用手擦的時候,隻是一抬胳膊,就掉落了很多汗珠,我再仔細看看地麵,兩邊和電動車上都已經都是汗水了,衣服早就緊緊地貼在身上了。
手機響了,我看了一下,又是那個熟悉且令我膽戰心驚的號碼,是春義媳婦,我掛斷了,她又打過來了,我再掛斷,卻來了一條短信:張禿子再不接電話,後果自負!
我隻好等著她的電話,我緊張的雙手發抖,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十分鍾,我就這樣在太陽下等著,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也沒有來電話,我隻好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把著車慢慢地騎行著。
我感覺自己真正地落入了地獄,就這樣一路看著手機,走著,看著,很多路人也投來好奇地眼光。終於,我到了裝修的房子裏,楊強正在忙碌著,在一個紙箱上還放著飯,看到這些我才想起來,我還沒有吃午飯呢。
我也沒有問楊強就狼吞虎咽起來,當我快吃飽的時候,手機響了,“老張哥呀,······”春義媳婦,用非常嗲的聲調對我說。
“哦,哦,哦,······”手機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我太緊張了,“是,是,是我,還有啥事嗎?”我嚇壞了,心快跳出來了,楊強斜著眼,用非常詫異地眼光看著我,好像知道我幹了什麼事的一樣,我急忙轉身背對著楊強。
“吆喝,害怕了,過來(語調嚴厲了),我餓了,陪我吃飯,限你十五分鍾,不然後果自負!”電話那頭,說完,沒有等我回話,就掛斷了。
“楊強,我,我······”我用帶油的手摸著自己的光頭,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去吧,肯定活幹砸了,去吧,注意安全。”楊強歎息著說,我也快速地逃離了裝修的房子。
出了門,我感覺走到哪兒都難受,整個世界就像一口燒的發紅的熱鍋,我就是那試圖逃跑的螞蟻,騎著電車又開始向春義家飛奔著。
我到了她家的院子門口,院子裏有各種鮮花,有春義媳婦的衣服,尤其是內衣,就像彩旗一樣,五彩斑斕地在微風中晃悠著,我也不知道她到底需要多少內衣,還是內衣都攢在一塊洗,或者本身就有這種癖好。
我忐忑地進入了院子,空調的外機在呼呼地響著,我想人可能在裏麵,我害怕再尷尬了,就小心地敲門,敲了幾下,沒有人理,再敲還沒有人理,使勁敲,依然沒有人理,於是,我就打手機,也沒有人接,我放下的心又吊了起來。
於是,我開始開門,使勁地開也開不開,就一邊打手機,一邊敲門,這樣折騰著,甚至引的樓上鄰居也伸頭觀看,“唉,我說,她在家呢,你直接叫她,別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