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還發誓嗎,這都跟著搗亂,真是的。”我想緩和氣氛,畢竟是自己錯了嗎。
“發,馬上發!” 張麗繼續用鞋跟指著我說。
“對天,不,對你發誓,我不得好死,我……”我還想繼續把最惡毒的誓言說出來,她急忙捂住了我的嘴,不是用手,是用鞋子,哎呀,我怎麼這麼慘呐,白天剛嘔吐幹淨了,又上來了一隻鞋子。
兒子和女兒再伸頭了,“唉,姐姐,不打了,不打了,唉,媽,你咋不打了,接著打呀,是不是要親呀,真是的,大人的世界,小孩不懂呀!”兒子搖著頭,非常深沉地說。
張麗哭笑不得了,隻好笑了。她扔遠了鞋子,慢慢地拉我起來,可是我的腿累了,麻了,怎麼也起不來了,再說還有腿上的玻璃,真是疼呀,說不出來了,到底是疼呀還是麻呀,更說不出在哪兒了。
當我慢慢站起來的時候,地上的血跡已經比膝蓋好要大了。
這時,兒子和女兒都進來了,“采訪一下唄!爸!” 兒子好奇地看著我,女兒則是心疼地看著我。
“媽,你是幹啥呀,你看看呀,爸爸一天到晚的多辛苦呀!” 女兒流著眼淚說,我心想,還是女兒疼我,這才是真正的上輩子的“小情人”呀!
“爸,我問你,挨揍舒服嗎?”兒子坐在床邊問。
“滾,滾,混蛋玩意兒!” 張麗笑著說。
“我說啊,這兩口子呀,都會打架的,有離婚的,有離家出走的,有打過就和好的,有打過沒有和好繼續冷戰的,有自殺的,有自殘的,還有大人打過以後,再打小孩的,······”兒子就像一個哲學家一樣,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我說,兒子呀,你是在哪兒學的呀!啊!”張麗輕輕地擰著兒子的耳朵說。
“電視上啊,還要學嗎,看完一部電視劇,就知道了啊,這都是常識啊,真是的,和你們這些無知的大人沒有辦法交流,一天到晚的,以後小孩啥都不懂,自己就好像知道多少似的!”兒子很不屑地說。我忍著疼和張麗對視笑了一下。
“爸,你疼不!”女兒抹著眼淚說,“媽,以後不能這樣啊,我爸天天累死累活的,幹了這家活,幹那家活,多不容易啊,你下手咋能這麼狠呢,真是的。”
“白養你了,就知道幫著你爸說話!”張麗也不好意思了,擰了女兒的腮幫說,幫著女兒擦了一下眼淚,她自己的眼中也有淚水。
“這都是套路,先演苦情戲,再接著秀恩愛,啥意思呀,真沒意思,電視劇和生活是一樣的,唉!中國的電視劇沒救了!”兒子顯得很苦惱,也很惆悵,但他的話,搞得我們確實哭笑不得。
“這次,就是你不對啊!以後,不能再這樣了啊,記住了嗎,媽!”女兒繼續責備著張麗,張麗點點頭,女兒拉著兒子就出去了。
“唉,生活呀,生活呀,你到底是嘴對嘴呀,還是刀槍相見呀,救救我吧,救救我吧——”兒子大叫著,被女兒推著出去了。
我們感覺好笑,但兒子的確用自己的觀點,發現了我們一直以來不願意麵對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