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來電話了,說是,我嶽父在鎮醫院,但鎮醫院的醫生說,還是去縣醫院吧,情況不好。聽到這些,我沒有告訴張麗。
“走吧,去醫院吧,看看你爸爸去!”我對張麗說,張麗走到水盆那兒,洗了一把臉,直起身來,看看空蕩蕩的院子。
“岩岩,你在家看著,你奶奶家,你等會兒去看看,把你奶奶的羊、雞的,都弄好,今天晚上,別亂跑,看好兩個家,我們去醫院了。”張麗對張岩交代著,張岩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
我們也不想確認,岩岩是否收到了張麗的“指令”,隻能先去顧及嶽父的傷情,甚至是病情了。
張麗終於累了,都沒有等到出院門,就直接上了電動車。我騎著出了院門,她有氣無力地向路邊的老人們招著手,我們就慢慢地走了。
這樣的時段時光,對每一個當事人,都是巨大的消耗,體力、精力、感情等,是內耗,讓人感到身心疲憊。
坐在電車上,張麗趴在我的肩膀上一動也不動了。
初秋的農村,穿梭在果園之間的鄉間公路上,聞著越發濃鬱的果香,是一種收獲的美。
看著一些小貨、小卡,甚至重型汽車,開始在一些農村水果經濟人的帶領下,擠進了農村或田間地頭時,真正的收獲農忙季節來了。
在路上,也能看到一些在外務工的青壯年,也有扛著包回鄉的,就是想請幾天假,把家裏的水果采摘和銷售,然後,繼續出去務工了。
對於廣大的農村人來說,沒有多少時間,能用來休息,即使年齡在六十歲以上,甚至七十歲以上的人,隻要能走動,都會努力地靠自己自食其力,爭取能多幹點,就多幹點,一來,花自己掙的錢,他們心裏踏實;二來,也能真正地為子女減少負擔。
一些老人開著電動三輪車,就是城市富二代開跑車一樣的,橫衝直闖在鄉村公路,甚至國道的大路上,逆行,超車,亂拐,甚至停在路中間和熟人說說話,沒有他們不敢幹的。看的人心驚肉跳,那些老人們卻無所謂。
一路上,既有老人拉著以三輪車的殘次水果,到一些收購點去賣;也有回來的老人,隨時停下去撿路邊的瓶子,導致其他人都要百倍小心,一旦發生事故,無論誰的對錯,都會造成傷害。
這導致我一路上,騎行的很慢,很多次被一些老人超車了。
到了醫院裏,嶽父已經掛上吊水,做了檢查,醫生說了,腦子沒有受傷,可能會有其他的毛病了,說最好,去縣醫院或者三甲以上的醫院去看看,估計情況不好。
張麗抓著我嶽父的手,很是傷心,這時才開始哭起來,嶽父也哭了,哭的像孩子一樣,扭著頭,誰也不看,抽泣的動作震顫著病床也跟著抖起來。
嶽母不停地給他擦淚,可是還是哭呀。
臨床的住院老太太來了一群人,能看出來,比較客氣的,顯然是她娘家的親戚或其他的親戚,拿來了一些禮品,非常客氣說著話,然後,也沒有說幾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