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醫院把各種檢驗標本,送往三甲醫院去檢驗,最終確定,嶽父是胃癌晚期了。
而且,醫生說,就是手術也沒有多少日子了。
在這種情況下,張麗還是首先給小猛打了電話,“哥,咱爹病了,胃癌!”張麗站在醫院一個角落裏給小猛說話,但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悲傷。
但電話那頭,隻有抽泣的聲音,沒有任何回話,在張麗哭了一會兒後,她直接掛斷了手機,“哥,咋辦呀?”張麗撲在我的懷裏哭著說。
“別哭,別讓你媽媽和你爸爸知道了,無論如何,我都支持你,絕不讓你們莊上的人看笑話,好吧,堅強!”我輕輕撫著她的背說,但此時,突然讓與十幾年前有著鮮明的對比,那個時候,我一隻胳膊就能環保她的腰,當我真正意識到的時候,我發現,我的一隻胳膊也隻能摟著多半個背了,看來,我們是真的在漸漸走上老年了,看來,也隻有越活心越寬,越活肩膀越有力,才能有更大的力量來擔當呀!
當張麗在失聲痛哭,我給她擦眼淚的時候,才發現,嶽母就站在我們的不遠處,很是安詳,微笑著,擦著眼角。“媽,你幹啥呀,你嚇著我了!”張麗紅著眼睛擦幹眼淚說。
“麗麗呀,媽媽啥都明白,你不說我也明白。”我嶽母微笑著走過來,抓著張麗的手說,張麗卻再次失控了,又一次抱著我嶽母哭起來了,“閨女,你真是我們的好閨女,最委屈的就是你了,媽媽知道錯了,媽媽現在知道珍惜了!” 我嶽母輕輕地拍著張麗的背說。
“媽,啥也不說了,看病第一,明天早上咱就轉院,轉到縣醫院去,該咋治療,咋治療,我不攀比我哥,一切我都出完!”張麗擦著流不完的淚說。
“我們不能再花你的錢了,再說,我們都知道了,沒有幾天活頭了,能活這麼長時間,雖然有點遺憾,但該知足還是要知足了,咱回家吧,乖啊,媽媽不怪你,也不怪你哥,咱走吧!”嶽母說著擦了眼淚,就非常淡定地返回病房了。
我們也跟著回到病房,強顏歡笑著安慰著嶽父,說:我們回家一趟,安排我兒子就來。
其實,我們是回家準備錢了,我們把我們自己的存折都拿出來了,加上張麗的診所和我們裝修的錢,也有將近15萬多了,並且,我和妹妹張雪說好了,一旦錢不夠,再借她的錢,她和楊強都同意了。
當我們去了銀行,把所有的錢都歸到一張卡上,回到醫院後,卻發現病房裏沒有人了,“你爸爸媽媽都回家了,說是,他們的病好了,就結賬走了,估計現在能到家了。”臨床的老太太非常急切告訴我們說。
我們急忙騎著電動車,去嶽母的家裏,嶽父和嶽母已經很是安詳地坐在院子的躺椅上了,顯然,他們有點累了,是在休息,看著我們來了,他們很高興,急忙站起來,但嶽父站幾次才站起來,手裏麵多了一根棍子。
“麗麗,你要是孝順的話,就給我買點好吃的,到街上,你看啥好吃,就買啥,別折騰了,我這輩子活得窩囊,但現在就想吃點喝點!”我嶽父難掩悲傷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