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的妹妹——萍萍從外麵回來了,大學畢業後談了江蘇的男朋友,要結婚了。
本來已經在男方家舉辦了婚禮,這次回來,就是要在家裏再舉辦一次婚禮的。
婚禮的儀式,就是從家裏出發,到男孩住的縣城賓館,儀式在縣城的賓館酒店裏舉行。
成成不在家裏,根據風俗,需要一個同輩的哥哥或弟弟,作為貫穿全程的人物,去完成抱著或背著上車的過程,這樣算是完成了從娘家到婆家的禮儀交接。
自然,張岩作為同輩的堂哥哥,承擔了這個使命。
在婚禮開始,萍萍出家門的時候,康哥和二影嫂徹底崩潰了。兒子不僅不見了,還違法犯罪了,唯一的女兒還要嫁走了,這對他們家無疑是最大的悲傷,的確,對一對普通善良的農村夫妻,是難以承受的痛。
在萍萍上車的現場,沒有結婚的喜慶,大家都被康哥兩口子情緒的感染了,都在抹著眼淚。
村幹部寶成和管事兒的老幹,隻好安排張岩自己跟著去了酒店,參加酒店婚禮的儀式。
婚禮上,萍萍挽著張岩的胳膊,一步一落淚地,走向了新郎,走的是那樣沉重,她知道自己要獨立承擔起更多,尤其在成成出事兒後,她感覺未來的擔子越來越重。
在原來沒有結婚的時候,在父母的眼裏,最起碼閨女還是自己養著的閨女呢,但一旦出嫁,閨女就是人家的媳婦了,成為人家的人了,無論什麼時候回來,都是有時間的了。
盡管他們的婚禮是在賓館舉辦的,還是在寶成的操作中,男孩全家當晚都回到康哥家裏來住了,以盡可能地安慰康哥他們。
第二天,康哥就讓他們走了,他說:他們在家待的時間越長,自己越留戀,悲傷越深,萍萍隻好哭著走了,在淩晨出發的時候,萍萍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來。
在萍萍準備上車的時候,漣漣來了,“萍萍!”漣漣哭著來了,她對萍萍還是很有情感的,盡管和成成離婚了,“保重!”然後,抱著萍萍就哭了。
此時,她們的哭聲,決堤了在場所有的人,大家都各自抹淚了,康哥和二影嫂直接跑回屋裏了,他們不想麵對,也不敢麵對這個場景。
“嫂子,對不起你啊,壯壯,你以後還要多操心啊,爸爸媽媽,受的打擊太大了,我求你了!”萍萍說著就痛哭著,給漣漣跪下了,一個離家女兒,對父母和家人的牽掛,在此刻讓人感覺撕心裂肺地疼。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保重你自己,有啥事兒,別自己扛著,給我打電話,我一定盡心盡力幫你!”漣漣急忙拉起來萍萍,給她擦著眼淚說。“走吧,爸爸媽媽看著難受,慢慢地,他們就好了,走吧!”漣漣推著萍萍上車了。
在車發動的一刻,二影嫂又衝出來了,“萍萍,萍萍······”但被漣漣拉住了。
“快走吧,越停越悲傷。”素素擦著眼淚說,萍萍通過車窗招著手,就走了。
聞著逐漸消散的汽油味,日子又開始回複了平靜。康哥和二影嫂太傷心了,他們躺下了就沒有起來,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