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上午的時間,小劉的老婆才回來,比較憔悴,眼睛紅紅的,也來了一些親戚。我們作為鄰居,也隻能到他的家裏站站。
看著事情基本結束了,我騎著電動車去城裏繼續幹活了。
午飯的時間,張雪非常神秘地說:“哥,你鄰居軋死人了嗎?”
“你咋知道的?”我奇怪了,看著她近乎扭曲的表情包。
“聽說的,你知道,你那鄰居小劉的媳婦,幹啥去了嗎?”張雪更神秘地撇著嘴說。
“要說啥就說,你看你,真是的,我們還要吃飯呢!”我有點心煩地說。
“你看你,你看你,就會對我發脾氣,你要不是我哥,我早就收拾你了!”張雪用筷子敲著我的光頭說,張岩、楊強和素素都笑了。“我告訴你啊,今天,來了一個你們街上的鄰居,買了一瓶膠,他和另外一個一起來的女的說,說,他見了小劉的媳婦,昨晚和人開房了,根本不管小劉的事兒,說的時候還非常氣憤。”張雪顯得有點生氣且神秘地說。
“你胡扯啥呀,吃飯,吃飯,真是的,人家出事了,你還看笑話!”我用筷子敲著張雪的手說。
“我相信,這是真的!”張雪吃著說,我們都不說話了,聽到這樣的消息,心情除了八卦的好奇外,也都不好。
小劉還是投案自首了,在小劉被拘留的日子裏,每天都有個年輕人開著車,來接小劉的媳婦,說是去“活動活動”小劉的事兒,說是小劉媳婦的“表哥”,隻要不傻的人,估計都看得明白,大家不說什麼,反正,不是自己的事兒,隻要不影響自己,就都是看笑話的了。
在第八天的時候,小劉回來了,說是處理好了。小劉的媳婦,繼續開門營業了,小劉則門麵房上的五樓的家裏睡覺。
那個年輕的小劉媳婦的“表哥”,也沒有再來,隻是小劉媳婦的手機信息不斷,她或笑著,或憂傷,誰都知道她的“心事兒”!
在小劉回來的第三天傍晚,小劉的媳婦兒哭著來了,“張麗姐,禿子哥,小劉不吃不喝,咋辦呀!”能看出來,這是真正地心疼,盡管她的心中還有一個“表哥”。
“別哭,別哭,我叫幾個咱街上,和他比較玩得來的,我們一起去勸勸,好吧!”我安慰著說。
“去吧,去吧,叫上老三和老段,他們幾個,都是會拉呱的人,給他好好的寬寬心。”張麗對我說。
但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小劉媳婦依舊在用手機打字聊天,我和張麗對視一下,搖搖頭,但該幫的還要幫忙。
小劉的家裏比較淩亂,小劉眼睛紅腫,臉色慘白,胡茬比較長,頭發比較亂,眼角都是眼屎,雙手都是顫抖的,一直在顫抖,腿也在顫抖,嘴唇也是顫抖的。
我們看了心裏都很難過,誰也不知道第一句話從何說起。
老段點了一根煙,遞給小劉,小劉尷尬地笑一下就接過去了,猛地抽了一口,卻大聲地咳嗽起來,咳嗽有將近一分鍾的時間,像得了嚴重肺炎一樣地。
煙又被老段拿走了,掐滅了,扔進了垃圾桶。
停下來的小劉,看了我們一眼,仰著頭,用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了。
我們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都沒有做,隻是看著他哭。
老三去了洗漱間,洗了一個毛巾,遞給了小劉,他接過毛巾,捂在自己的臉上,有半分鍾,拿掉,擦了一下,又喊著眼淚,尷尬地笑笑,看著我們。“沒事兒了,都結束了,各種花銷加在一起,將近四十萬。”小劉苦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