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生意,算是在波折中風生水起的時候,我的大學老師讓我去一次學校。
我第一時間告訴了張麗。
張麗說:“去吧,不管怎麼樣不要忘了老師,再說,現在日子還過的去,多少帶點禮物。”
我很是自卑,不想去,“張麗,你想想,不要說是我這一屆的,就是2000年畢業的,基本上分配工作了,我可能是我們學校建校以來,唯一一個畢業後在家當農民的,現在很多都在省廳裏混了,嘿嘿嘿。”
晚上,坐在床上,玩著手機,我向張麗表達著我的想法。
張麗非常溫柔地坐在我身邊,看著我玩遊戲,“去吧,見識見識,順便看看張韻,說不定是好事兒呢,是吧,最起碼不是壞事兒!”
張麗極力地勸說我,由於我自卑習慣了,真的不喜歡出門了,即使店裏的生意,都是張雪在忙前忙後的。
“嘿嘿嘿,看咱閨女,我去,我還是想閨女了,順便去學校看看。”我對張麗說,其實,我真的想閨女了。
我背著大箱小箱的上了火車,又發揮了個人體能,一個人花了兩人的錢,坐上了公交車,剛上車,就有人給我讓座:“爺爺,您請坐!”一個看似在上初中或高中的男孩說。
“你坐吧,你學習累,我站一會兒就到了。”我笑著對他說,他還是堅持讓座,但在我們相互謙讓的時候,一個穿著鮮亮的女人,直接坐上了,當他想要回的時候,我攔住了他,“沒事兒,你是好孩子!”
我扛著大箱小箱,走到了校門口,剛到門口就被攔下了,“幹什麼的,哎哎哎,站住,幹什麼的!”保安大呼小叫著。
“我,我,找崔教授的,他讓我來的!”我扛著箱子,說著。
“退後,退後,沒有聽見嗎!”他們推著我,“你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你,誰知道你是幹啥的!”
我扛著箱子,掏出了手機,正當我想打的時候,保安又說話了,“哎哎哎,你個笨蛋,你不會把箱子放下啊,力氣,不要吃飯啊,真是的,蠢到家了!”
看著保安神氣的樣子,我真後悔自己不該來,我心想:我要是開著轎車來,誰敢這樣對我!
我打了電話,很快崔教授帶著幾個人就過來了,保安看到崔教授和其他幾個人,非常獻媚地迎過去了,隻見崔教授非常嚴厲地說著什麼,保安又小跑著過來,扛起我的箱子就往學校裏走,“哎呀,張揚呀,你可來了,你現在可是我們學校的驕傲啊,快走,走,到辦公室去!”
學校已經變了,不僅有了幾個校區,而且還有占地幾百畝的新校區,依山傍水,風景迷人。 崔教授也老了,頭發白完了,盡管很胖還是顯得有些駝背了。不過,看上去很是精神。
在去辦公室的路上,我們相互審視好長時間。
我們都很動容,我的眼睛濕了,崔教授也流淚了,更多的感慨來自於,對時光給我們帶來的人生變化,崔教授一直抓著我的手,“學校愧對你呀,當年,沒有推薦你到更好的單位去,真是耽誤了你一生啊,不然,你早就成為知名學者或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