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專咬癩鴨子呀。
生活中關於這方麵的俗語與例子非常之多。
王青因為流產,處在所謂的“產期”,再加上村民們的聯保求情,警方和檢方結合事實和法律,被取保候審了。
在一個傍晚的時候,趙愛萍給我打來了電話,“禿子叔,求求你,幫個忙吧!”她在手機中哀求著,抽泣著。
我有點害怕了,“啥事,你說吧!”我打開了手機的免提,讓張麗也能聽見,張麗的表情也是有點緊張的。
“嚶嚶嚶,嚶嚶嚶,禿子叔呀,王青出來了,你和我一起去接她吧!”聽著趙愛萍的這些話,我驚了一下。
“哦,哦,好,好,我們馬上就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就答應了。掛斷手機後,我就問張麗,“咋弄啊,去,還是不去啊!”
張麗笑了,“你都答應了,就去吧!”
我真不想去,害怕有事粘上我,“咱倆一起去吧!”我扶著張麗的肩膀說,張麗笑了,用手擰了一下我的臉。
“笨蛋,你去街上找個車吧,天黑了,咱騎電動車去也不安全,你再給那個趙愛萍打個電話,讓她在村邊等著,咱去接她一起去。”張麗笑著收拾著家裏,“雋才,雋才,等會兒,你自己在家寫作業,爸爸媽媽出去辦點事兒啊,我們從外麵關上門,給你留個手機,有事兒,給我們打電話啊!”張麗大聲地交代著兒子。
兒子咬著筆就出來了,“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囉嗦,在外麵有啥事好好說啊,要老爺們留點麵子,知道不!操心,一天到晚的,唉!”說著還搖著頭,又回屋寫作業了。
張麗停下手中的活,看著兒子,隻是笑,我們都好奇,這麼小的孩子,心裏到底想的啥呀!
我們在趙愛萍的莊邊接到了她,她一直在哭著,眼睛紅紅的。
“禿子叔,張麗嬸,······”她上車後,和我們打著招呼。
“王青,怎麼出來的?”張麗好奇地問到。
“大家都求情,寫了請願信,又到縣裏去反應情況的,各家各戶有湊錢,說是取保候審,我也不懂,是看守所的人,給我打的電話,讓我去接她,我也不知道咋辦,就想到禿子叔了,嚶嚶嚶······”趙愛萍哭著說,“真的,出這麼多事兒,我也不知道該信任誰,就想到了禿子叔,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啊!”
張麗給她擦著眼淚,也可能是農村人不善於或沒有時間,相互表達對對方的關愛,張麗的行動真的觸碰到了趙愛萍柔軟的心扉,也可能是近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太多,也可能受王青事情的刺激,她趴在張麗的懷裏哭了,司機看著張麗笑了一下,張麗也笑了一下,輕輕地拍著趙愛萍的背,任憑她去哭了。
很快,到了看守所,我們在門衛室,看到了蹲坐在地上的王青,臉上還是烏青和腫著的,張麗急忙下去了,把她抱在了懷裏,她的臉色蒼白,在張麗的懷中瑟瑟發抖著,都不會哭了,用驚恐的眼光,看著我們,尤其對警察更是害怕。
在我們的千恩萬謝中,警察微笑著把我們送到了大門外,擺手,示意我們走吧,在夜幕中,在昏黃的冬日路燈下,王青戰栗著,佝僂著,被張麗抱著一步一步地艱難地走到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