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熟悉的身影,在我心中引發的是地震,是劇烈破壞性的,能把我所有的安靜,在一刻之間就粉碎了。
看著那輛出租車的遠去,社區的工作人員,也好奇地跟著過來了。
我的心中有更多的疑問,更多的好奇,更多的震驚。我在思考,這個人,將來會對我造成什麼樣的“破壞”!
“老同誌,老同誌,老同誌······”他們笑著,又奇怪地看著我。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們,撒開腿就跑起來了。
其實,我並沒有往小區的大門跑,因為,第一天來到,我就“偵查”好了,小區還有幾個消防通道的小門,在晚上九點關門。
他們就在後麵追我,“別跑,別跑,別跑,老同誌,老同誌······”他們三個就排成了縱隊,在後麵追著,跑著,叫著。
一些下午沿街慢跑或暴走鍛煉的人,看到我,也興起跟著我跑起來了,還笑著看著我。
這下壞了,本來,我就想著自己跑回家的,誰知道,漸漸地身邊多了人,一個,兩個,三個,漸漸地形成了隊伍。
一開始,是跟在我的身後,後來,有一個年輕人和我並排跑,這樣形成了並列兩個縱隊,也從四五個,到二十幾個。
其中,還有人叫喊著: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我跑快,想甩掉他們,他們就跑快點,以保持隊形;我跑慢點,他們依舊保持著隊形跑慢點;我停下,他們則笑眯眯地看著我,原地跑步走,這種情況甚至都引來了好奇者的拍照。
看到有手機對著我們,我隻好捂著臉,但與我並肩跑的人,卻笑著打掉我的手,示意我繼續跑。
我穿著工作服,手裏提著包,就這樣差點成了有家不能回的人了,隻好裹挾在其中繼續離小區越來越遠了,眼看著,社區工作人員沒有了蹤跡,我停下來了,“你們走吧,我實在爬,不,跑不動啦,真的,真的,你們,你們,你們走吧······”我停下來擦著汗,雙手放在膝蓋上,對他們說。
但他們還是笑著看著我,原地跑步走,也不說話,我也笑了,“你們走吧,我心髒不好,我,我,我,我要休息一下,你們先走吧!”
就這樣,他們才相互看了一下,微笑著,跑步的跑著走了,暴走的快速走了,其他的則散步走了。
這時,才想起來要給張麗打個電話,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有許多未接電話,張麗打了有十幾個了,顯然是急壞,“喂,張麗,我被幾個社區工作人員給包圍了,剛剛逃出來,所以,剛才沒有聽見,馬上就回家啊!”
其他的,我也不想回了,就直接刪除了。
我先是喘息著停在了路邊,擦著額頭的汗,脫下了工作服,露出了原本我在老家幹裝修時穿的內衣,褪色了,上麵還都是汗水腐蝕的小洞,向那些剛才陪我跑的人,招招手,就笑著順著原路返回了。
雖然,平時一直在幹體力活,但真正這樣的跑步,卻是很少的,停下來,才感到真的很累,甚至胸口很憋悶的痛。
我右手提著包,肘彎處挎著工作服,走到一個商場門口的大理石圓球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