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你在七公裏處下車吧,我在哪兒等著你,咱詳細談談,到底該咋辦,唉!”他更是傷感地說。
“不行,在國道的289公裏處,你願意就去那兒等著,不願意就算了,以後,咱井水不犯河水了!”說完,我就直接掛斷了。
我正說著的時候,車又停了,有人下車了,好像行李比較多,停了有將近兩三分鍾,司機和售票員都下車了,給下車的乘客幫忙,他們還相互說笑著,幫助乘客往電動車上抬貨物,就在我們都有點怨氣的時候,售票員又看著車的後方笑了,還拽著司機的胳膊,示意他往後看,他也笑了。
我急忙往後麵看,一看是氣喘籲籲地跑著追來的三個傻子,前麵的兩個的蛇皮袋子,已經是拖在地上了,拉拉著,掀起了地上的塵土,後麵的所謂的“老大”,被前兩個掀起的灰塵,弄的成了白頭白臉的人了。尤其是最後的,他時而停下扶著膝蓋喘息,卻被前兩個拽著拖著,繼續往前跑著,眼看著,就要追到車跟前了,司機和售票員對視著一笑,司機轟著油門,他們一下就被客車的黑煙給淹沒了,車裏是一陣哄笑。
就這樣,我在與孫誌約定的地方下車了。很快他們埋伏的車輛,在我身邊行走且打開車窗示意了一下,就潛伏在了一個田間地頭的小屋後了,可以明確的是:隻要在這個地段內,他們是不會逃脫的。
我就坐在路邊等著,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看著行色匆匆的行人,看著農民們尤其是老年的農民們,是如何沒有交通規則意識,隨意地逆行,隨意地橫穿馬路,隨意地停在路中間家長裏短的聊天的。
在我想打盹的時候,卻遠遠地看到了那三個人,他們三個相互攙扶著,兩個蛇皮袋子拉拉在地上,依舊掀起了塵土,很多開電動車的人,走到他們身後的時候,都會加速一下超過他們。
他們看到我的時候,想大聲地叫喊我,但可能由於太累了,隻能幹張嘴,卻無法出聲。
可能由於他們跑了太遠的路了,太累了,越是離我近的時候,他們卻停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對著我的方向,喘息著。
看著他們,我突然想起來了,由於他們三個砸過那人的車,可能會認識他們三個,這樣會壞了我的計劃,於是,我急忙走過去,他們看見我,也急忙笑著站起來了,但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看到他們臉上一道一道的汗水流過的痕跡,我感覺好笑,又可憐。
我先把那個最矮的帶頭的拉到一邊,“你們先藏起來,千萬別出來,等會兒,看到我萬一有危險的時候,再出來啊,記住,躲嚴實了,啊,千萬,別壞了我的大事兒啊!”我嚴肅地交代著他,他非常開心地點著頭。
當我還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他一招手,他們三個就消失地田地裏,像變色龍一樣的,看不見蹤影了,孫誌遠遠地看著我笑了,但我不知道他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