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一聲槍響,楚飛南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然後穿過大門,隱蔽在了離大門不遠的一片陰影處。
“隊長,隊長。”對方沒有任何回音,楚飛南呼叫失敗,他知道,其他隊友已經殉難或者被抓。
楚飛南沉靜了幾秒鍾,然後順著牆角慢慢移到了樓道邊,在靠近左邊的地方是一扇窗戶,他想了想,又折了回來,想知道剛才射擊者的位置。
楚飛南不敢探出頭去,他十分清楚此時埋伏狙擊手的行為和心理,知道對方在等待什麼,就像自己在等待對方一樣。他這時候如果探出頭去,腦袋上立即會被開一個窟窿。
從這裏望出去,窗外一片雪白,景色還有一絲柔媚,特別是那些樹木,在月光的映照下更顯得高大蔥鬱。
但是,楚飛南卻沒有太多時間去欣賞這些,他看到了自己先前蹲伏的那棵大樹,然後回憶著剛才子彈射擊出來的方位,心底一顫,那棵子彈是也是從房屋外圍的叢林中射出來的,也就是說叢林裏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監視他們,而他們都沒有發現。
“看來我們一進入叢林就進入了對方的視野,媽的,我們中計了。但我們進入他們視線時,他們完全有機會在我們背後開黑槍,但為什麼沒有……”
他一時無法理清頭緒,時間也容不得他多想,然後迅速轉身向二樓樓道口移動。
二樓也沒有人,楚飛南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在離樓道不遠的位置有一處缺口,前往三樓的一個樓道也被封住了,另外一個樓道在缺口那邊。
隻有這一條路可以過去了,隻有過去才能救出兄弟。
楚飛南仔細審視了一會,還是決定從這個缺口處跳過去,他沒有選擇,如果救不出兄弟,這次任務就失敗了。
但就在這時,他感覺有無數的黑影在慢慢向他靠近,他就地一滾,子彈瘋狂的落在他原來站立的位置。
“糟糕。”楚飛南這一滾正好滾到了窗戶邊,剛驚呼一聲不好,便感覺一絲涼風從耳邊飄過,子彈射入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媽的,有本事一對一。”楚飛南聽到三聲槍響,他從子彈射擊的速度判斷,對方並非隻有一個狙擊手,看來那些家夥是很想置他於死地。
楚飛南心裏很窩火,這是隊員們輕敵付出的代價。看來對方很沉穩,他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但身後的匪徒已經將他逼進絕路,可是對方沒有再開槍射擊,看來是想抓活的。
他甚至連拔槍還擊的時間都沒有,無法多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向著缺口處飛奔過去。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震徹叢林,一隻夜鳥發出一聲哀鳴,衝上夜空……
他飛了過去,但他感覺到一股鮮血從頭皮流下,迷蒙了雙眼,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一束亮光刺激了一下眼睛,他知道,那是月光在狙擊槍瞄準器上的反射。
他無力的鬆開了握槍的手,可是他無法閉上眼睛,他聞到了泥土的味道,透過密密的枝葉,雪一般的月光灑在他臉上……
二十一世紀初的一個下午,吉野市“中國武裝特警部隊”訓練場。
“預備——射擊!”
隨著一串清脆的槍聲,沙場上一張張充滿朝氣的麵孔在烈日下雄姿英發,臉上的汗水在太陽下閃耀著珍珠般的光彩。
“班長,出列。”隊長一聲令下。
隊長沈誌,看起來瘦削的身體卻很結實,肌肉上流淌的汗水和大腦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像一顆一百瓦的大燈泡,他摸了一把腦袋,看了一眼刺眼的陽光,然後掃視著隊伍,表情冷峻。
“到。”一個皮膚黝黑、身體強健的年輕人從隊伍中向前邁出了一步,他聲如洪鍾,步履沉穩,表情之間藏著一種冷漠,使人望而卻步,難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