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過後,直到那畜生慢慢的便沒了動靜,戰士們才終於鬆了口氣,楚飛南心裏卻突然產生一似不安,他感覺自己的手法太過殘忍了。
你以前不是狙擊手嗎?你曾經開槍殺過那麼多人,現在擺在你麵前的,不也是匪徒嗎?難道現在你連殺死一條蛇的本領也沒有了?楚飛南想了很多……
馬東強用力閉了閉眼睛,慢慢鬆開戰士攙扶的手臂,看著還在輕輕抽搐的蟒蛇,心裏像被什麼抽空了似的。
“真是精彩,精彩。”餘明突然出現在戰士們中間,他舉起手中的相機說道,“我把大家剛才的英勇形象都拍下來了。”
“你怎麼也來了?胡鬧。”馬東強聲音雖然不大,但每個人都聽見了,他這話其實一半是在指責楚飛南和蕭輝不該把餘明帶到這裏來,楚飛南有些不快,冷聲反問道:“餘記者,還要再拍嗎?”
為什麼我心裏會有一絲不安?楚飛南在心裏問著自己,這在以前,每當他順利射殺一名罪犯,從歹徒手中救出一條條生命時,心裏會非常平靜,而後雖然會有一段時間感到空虛,但他從來不會覺得不安,為什麼自己現在會有這種不安的感覺?
看著自己的戰利品,楚飛南的心情陷入了低穀!
當秦進看著戰士們拖回來的戰利品時,心底才鬆了口氣,馬東強為沒有帶回活的蟒蛇而感到抱歉,秦進搖著頭說道:“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要不是發現得早,這家夥會害人啊。”
“老馬,現在怎麼處理它?”
“交給炊事班吧。”張魁搶過蕭輝的話道。
“你就知道吃,秦工還得留著它有用呢。”馮峰不屑的指責道,張魁還想反駁什麼,秦進揮著手說道:“按他說的吧,明天給大夥改善改善夥食。”
“怎麼,你不是想……”馬東強也對秦進的突然轉變感到奇怪,秦進歎息道:“就別再折騰它了,我隻需要它的一點血液。”
餘明第二天一早便將黃金戰士勇戰蟒蛇的過程整理成了稿件,特別將楚飛南的精彩身手濃墨重彩了一番。
“哈哈,南哥,你現在可是新聞人物,餘大記者的文采真是神來之筆啊,大家快來讀讀……。”張魁這話惹得戰士們哄堂大笑,但是楚飛南卻心情複雜,極不情願的橫了他一眼,不快的說道:“餘大記者,別太渲染我,功勞都是大家的。”
“可……這……明明就是你……”張魁覺得奇怪,餘明在一邊也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他,楚飛南透過那副眼鏡,似乎看到了一顆正在劇烈跳動的心髒,他將稿子丟在馬東強麵前說道:“沒這個必要把我寫得這麼好,要寫就多寫寫大家吧。”
馬東強聽了這話心裏一笑,他一直認為楚飛南的個人英雄主義是從特警部隊沿襲過來的,但是現在他感覺楚飛南變了,變的更加成熟了,所以他隻是笑了笑,裝作沒聽見似的。
“這本來就該是屬於你的,沒有人會和你分享。”蕭輝聲音冰冷的說道。
“餘記者,你別介意,這小子就這德行,偌,稿子你先放著,到時候我們再一起研究研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餘明望著楚飛南的背影,既而慢慢回過頭說道:“馬隊長,您說了算。”
楚飛南心裏憋著一口悶氣,對於餘明的吹捧,他甚至感到難受,狠不得一把將稿子撕碎。
“狗屁文人,他娘的寫些什麼玩意兒。”
張魁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口氣倒和隊長越來越對胃口了。”
吃飯的時候,餘明拿出相機到處拍來拍去,閃光燈刺激著楚飛南的視覺,他冷眼相對,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