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沒想我真的當了一次逃兵。”
當楚飛南的聲音再次響起時,蕭輝感歎了一聲,輕輕挪動了一下腳步,望著從樹枝中透射出來的月光,聲音依舊冰冷的說道:“想通了就好,你是聰明人。”
其實,楚飛南根本沒有走遠,這一路上被風一吹,頭腦頓時就清醒多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真正做了一件傻事,如果自己真的這麼走了,這不是逃兵是什麼?作為一名戰士,這是最大的恥辱。
他想了很多,想到了父親,想到了趙國慶,想到了以前在特警狙擊隊裏的隊友,還有現在的這麼多兄弟,如果自己當了逃兵,他的曆史將被記錄在冊,自己以後將怎麼在這支隊伍中立足?這不僅是對自己的背叛,更是對祖國的背叛,更何況,離開這裏並非他的本意。
“飛南,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便是讓你進入黃金部隊,我希望你在這裏能好好努力。”他那時突然想起了父親的話。
“衝動是魔鬼啊。”
蕭輝抬頭望了一眼明亮的天空。
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獨自相處,在他們而言,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我還記得你說過的話。”
“什麼?”
“你說你把我當成最好的兄弟。”
蕭輝聽見這話,愣了一下,但隨後說道:“我什麼都忘記了。”
“哈……忘記了也好。”楚飛南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有一件事我可永遠記住了。”蕭輝突然說道,楚飛南一愣,蕭輝接著說道,“你還想對我動手……”
楚飛南很尷尬的笑了笑。
“看招。”蕭輝說完,一拳向楚飛南打了過去,但被楚飛南一把緊緊抓住了……
這黑夜,似乎也變得更加透徹。
馬東強帶領的支援部隊在第二天早早出發了,兩輛軍車載著整裝待發的戰士,在秦山清淨的早晨英氣非凡。
一陣塵土飛揚,兩輛軍車帶著戰士們的囑托向陽山方向轟隆而去,楚飛南心裏頓時有一種失落感,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隨著秦進一聲吆喝,戰士們抗著工具向工地蜂擁而去。
“啊——”
當大家來到工地上,頓時驚呆了,他們辛苦修葺的工地變成了一片廢墟,慘不忍睹。
一陣疾風刮過,樹枝胡亂翻飛。
“他媽的,誰他媽這麼缺德,老子饒不了他。”戰士們忍不住罵了起來。
秦進強忍住內心巨大的悲痛,無言的仰望蒼天,雙手掩麵,淚水在心裏像洪水般蜂擁而至。
楚飛南木訥的盯著被破壞的礦井,拳頭攥成了一團,牙齒咬得咯吱直響,他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就連自己被狙擊部隊開除,他也從來沒有這麼心痛。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正在這時,餘明從駐地方向跑了過來,他一見這情景,忙拿出照相機拍了起來。
“拍,拍什麼拍?”楚飛南心裏難受之極,一見餘明,頓時火冒三丈,狠不得先把那家夥狠揍一頓發泄一下怒火。
“這……我將現場拍下來,也好做個證據。”餘明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活,楚飛南卻聽不進去,正想上前去阻攔,卻被秦進眼神阻攔住了。
楚飛南狠狠的橫了餘明一眼,才退了回去。
“秦工,現在怎麼辦?”一位戰士問道,秦進搖了搖頭,心裏像吊著一塊石頭似的,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一時也沒了主意。
“要是知道這缺德事是誰幹的,老子一定饒不了他。”楚飛南冷聲罵了句。
“您覺得這是人為破壞嗎?”餘明拍完了照片,停下來問道。
楚飛南一聽這話,罵了句:“屁話!”
秦進想了一下才回答道:“這事在沒有定論之前,我不好回答,得等老馬回來以後再說。”
餘明還想說什麼,卻聽一個戰士在身後說道:“餘大記者,你趕快上來,我們要工作了。”
楚飛南看著餘明,心裏突然出現一個非常恐怖的想法,他盯著那張背影看了半天,熱血漸漸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