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進房之後,我就長了一個心眼,當李嬸又要給張秀蘭喂藥的時候,我故意假裝要去拿血壓計,身體一歪,撞到了李嬸端著的藥碗。
“啪唧”一聲,碗筷摔在地上,頓時是支離破碎,腥臭的液體在地上蔓延開來,我一邊道歉,一邊俯身假裝收拾。
“別動,我來就好。”李嬸見我伸手要碰,立刻衝著我喊了一聲,我連連點頭,她則是帶著一絲惱怒匆匆忙忙的出去拿抹布。
而我,則是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藥渣,雖然我不是學中醫的,但是長在村裏的孩子,對於一些草藥,還是多少懂的。
比如,這藥渣裏就混合“天南星”,我們村裏也管它叫藥狗子,這一味草藥,如果用在正途上,可以溫性祛痰,鎮痙。
但是,這是在控製藥量的情況下,因為這藥狗子裏可是含有劇毒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致人死亡。
“他們想害死你,對不對?”我抬起頭看著張秀蘭。
張秀蘭一愣,估計是沒有想到我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於是激動的衝著我拚了命的眨眼,我雖然是已經猜到,但是看到張秀蘭拚命的眨眼也是嚇了一大跳。
“那,那,你的舌頭,也,也,也是被他們給割掉的麼?”我問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張秀蘭聽到我問這個,眼眶頓時是變得通紅,然後淚水就順著臉頰簌簌的滾落了下來。也不用她再眨眼了,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些人難道是瘋了麼?居然如此喪心病狂的割掉一個無辜女孩的舌頭。
“你?”我還想開口,卻發現張秀蘭的瞳孔瞬間是瞪大了好幾倍,而我的身後也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於是,我立刻話鋒一轉,故意拿著血壓器一邊固定在張秀蘭的胳膊上,一邊說:“這血壓啊,還是每天都要量,以後我給你做記錄。”
“不需要。”李嬸的聲音果真就從我的身後傳來,我轉過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反問李嬸為什麼。
李嬸隻是撇了我一眼,就端著藥強行的給張秀蘭灌了進去,我凝眉看著,雖然很想阻止,可是我現在如果強行阻止就會讓李嬸知道我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到時候再想跑就來不及了。
於心不忍的我,隻能默默的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被李嬸灌了藥的張秀蘭再一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而我則是不動聲色的看著李嬸,現在這宅子裏有李嬸,孫大胖,孫瘸子,樓上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孫有福。
這麼多人看著我,我隻能是一個一個的想辦法對付,否則根本就跑不掉。
可是就連如何對付李嬸,我都想不到辦法。
她雖然看起來好像六十歲左右,但是就單憑她能把張秀蘭的下顎掐青這一點來說,她的力氣肯定小不了。
說不定憑我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製服李嬸,必須想其它的辦法。
“你好好的看著她。”李嬸麻溜的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殘渣之後,就出去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又坐回到了房門口。
這樣就能一直監視我和張秀蘭,在這種情況之下想要逃出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朝著門外看了一眼,李嬸果真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門口,而此刻的我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嘀嘀嘀。”
樓下傳來了車子鳴笛的聲音,我一愣,立刻就跑到了窗戶前,雖然窗戶已經被封上的木板,但是從縫隙裏朝下看,還是能清楚的看到孫大胖從車子的後備箱裏扛出了一個大麻袋。
那包袱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再不斷的動著,孫大胖解開麻袋看了一眼之後,就衝著宅子裏大叫了幾聲,孫瘸子拄著拐杖急匆匆的就出現在了孫大胖的車旁。
孫大胖抬手抓著他的寸頭一臉懊惱的跟孫瘸子說著什麼,孫瘸子激動的舉起拐杖二話不說就朝著孫大胖的身上狠狠的打了過去。
我蹙眉看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就是這個時候,孫瘸子猛的朝著樓上看了一眼,我嚇的立刻朝後腿了一步,心嘭嘭嘭的狂跳著,想著是不是孫瘸子發現我在偷看了,立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幾分鍾之後,孫瘸子上了樓,他在門外嘀嘀咕咕的跟李嬸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最後兩個人居然一起下樓了。
而且,我還看到,李嬸和孫瘸子一同上了車。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頓時是竊喜啊,他(她)們要是就這麼走了,我可不就是有機會逃跑了麼?
不過,事情卻並沒有如我預料中的那樣,因為,孫大胖居然被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