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給,我”張秀蘭的指甲在木門外拚命的撓著,發出“吱吱吱”的刺耳聲音。
李春花凝眉,抬手就要朝著我的臉上呼巴掌,我下意識的側身去躲,而房間的木門卻是哢的一聲開了。
不過,從我的角度卻並未看到門外頭站著什麼人,李嬸卻是身體一僵硬,臉上的惱怒之色立刻褪去,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種恐懼,那恐懼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是卻被我看出來了。
我推開她,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門外,沒有?外頭沒有人,隻不過地上卻放著一雙紅色的紙鞋。
李春花立刻踉踉蹌蹌的跑到了門口,一把將地上的鞋給抱在了懷中,我也跟了過去。
“還反了天了。”李春花朝著張秀蘭之前所住的房間看了一眼,氣的渾身發抖。
“李嬸,你?”我看著氣的夠嗆的李嬸剛要開口說話,李嬸就將我用力的朝著房間裏一推,把門從外麵反鎖了。
“你就老老實實的在裏麵呆著。”李春花說完,我就聽到了腳步聲朝著樓下走去的聲音。
而走廊外頭,也尤為的安靜,我立在門口,腦子裏回想著剛剛發生的那些事兒,心裏直發毛。
張秀蘭真的變成鬼了?我沒有害張秀蘭,也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可是讓一個完全不信什麼鬼神的人,一下子接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真的有些難。
我甚至覺得,想著發生的這一切會不會都僅僅隻是我的一個夢,從來的第一天開始,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
“吱嘎,吱嘎,吱嘎。”
我坐坐在床沿邊上發著呆,門外卻響起了拖動床板的聲音,我好奇的起身湊到了木門邊上。
透過木門上的縫隙朝著外頭看,結果就看到了孫瘸子和李嬸。
他(她)們正拖著一個塑膠袋,從張秀蘭住的房間裏出來,那塑膠袋很大,孫瘸子畢竟是需要拄拐杖的瘸子,所以基本上是李嬸在拖行那塑膠袋。
一開始,我還沒有猜出那塑膠袋裏是什麼東西,結果當我看到地麵上那塑膠袋拖行過留下的痕跡時,整個人一顫,轉身用後背貼著門,手則是緊緊的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剛剛,那塑膠袋拖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道血跡,看來張秀蘭確實是被李春花給殺害了,而他(她)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我。
如果,我不能順利的跟他(她)們死去的兒子冥婚,那麼,我的下場也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我不能這麼束手就擒等死,必須要想想辦法自救。
於是我就在屋子裏轉了一圈,這屋子裏什麼玩意兒也沒有,現在可怎麼辦?我立在床前,目光則是剛剛好落在了浴室的牆上。
對了,上一次,看到地麵上有些鏡子的碎片,我清理了一下放在一旁,因為李嬸不允許我下樓,所以那些碎片就一直都在浴室的角落裏放著。
立刻衝進了浴室,當我看到洗手台的角落裏還放著那些東西的時候,心頭便是一喜,雖然這些碎片最長的也就四五厘米左右,但是也總比沒有好啊。
我仔細的挑選了一根長的,小心翼翼的收好,想著今晚萬一有什麼變故,或者他(她)們如果真的喪心病狂的想要對我下手,我就用這個跟他(她)們拚了。
有了“武器”,我也不像剛剛那般的心慌了,安安靜靜的在房間的床上坐著,養足了精神和力氣今晚才能跟那兩個人拚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因為屋子裏沒有窗戶,所以並不知道天色是不是暗了,是不是已經到了晚上。
一直到李春花再次打開我的房門,我才知道,已經是傍晚了,而我靠在枕頭上稀裏糊塗的居然還睡了一覺。
見李春花端著盤子進來了,我立刻就警惕的坐直了身體,目光死死的盯著李春花,比起之前,現在她的手上多了一根粗繩子。
李春花若無其事的衝我慈愛一笑,把一隻青花瓷碗遞給了我,我撇了一眼那青花瓷碗,裏麵的東西和中午的一樣,暗紅色的,呆著腥臭。
看著那粗繩,這一次不用李春花動手,我就痛痛快快的把碗裏的東西都給吃的幹幹淨淨的,李春花見我這麼配合,還有些訝異。
我抹了抹嘴,把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對李春花說道:“李嬸,其實,我真的挺同情你和大伯的,你們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有福哥麼?那句話怎麼說的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真的理解。”
李春花聽我這麼說,嘴角便是微微上揚,很是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你理解就好,也省得我跟你費勁兒了,把手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