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殿之中人聽到,這一個“允”字,便立刻跪下,趴在地上行大禮,我愣愣的看著,大氣都不敢出,因為我發現,這些人是如此的真實。
我側著身體靠著柱子站著,還完全處於懵了的狀態,就發現,情況又不對了,這些人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消失,我的周圍猛的刮起了一陣大風,吹的我隻能是抬起胳膊稍稍擋在自己的麵前,然後眯著眼朝著那些“人”看去。
結果,那些人一瞬間就化為了灰燼,被這大風一卷,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連著這個大殿也不見了。
大風越刮越猛,我閉著眼,低頭等著風勁兒過去,結果這風勁兒還沒有過去,我就感覺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先是一愣,然後就想著是不是段淩越?結果一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無比肅穆蒼老的臉。
“老臣送公主最後一程,新君還在外候著!”
這個男人身著華服,抓著我的手,身體卻是半跪著的,好似跟我行禮,而我躺在一張軟床上怔怔的看著他,心中卻是想著,這一切都是幻覺,不要當真,否則說不定我也會和顧立偉一樣失控。
所以,索性就閉上了眼睛,不去看眼前的人。
可這一閉上眼,就感覺有人將我直接扛起,嚇的我身體一顫,想要掙紮,這個時候我便看到了一條白色的尾巴再眼前晃動了一下。
是雪蟒麼?我瞪大了眼睛朝著四周看去,發現那尾巴好像就在我的身下,而此刻,我穿的卻是錦衣華服,就在我的裙子底下,居然藏了一條白色的蟒蛇。
“啊啊啊!”
雖然已經極力的暗示自己這是幻覺了,但是,還是忍不住驚聲尖叫了起來,並且,拚命的蹬著雙腿,準備掙脫這些人和雪蟒。
可是使了半天的勁兒,我除了看到一條白色的蛇尾在一上一下毫無規律的擺動之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還請公主稍安勿躁,否則,錯傷了公主,臣等便是死罪!”那人依舊是跪在我的麵前。
我聽了卻心頭一緊,剛剛這個老人家叫我什麼來著?公主?
“你,你弄錯了吧,我不是什麼公主。”我掙紮著解釋。
那群人的力氣卻比我要大的多,扛著我就往外走啊,而外頭的走廊裏跪了一排排穿著白衣素服的婢女,哭聲震天。
這群人扛著我到了一個點滿了白色蠟燭的大殿,而大殿之內就擺放著我在夢裏見過的那口金色的棺槨。
那群人扛著我走到棺槨前麵,我仰著脖子,衝著他們大聲的吼道:“你們,你們想要幹什麼?我不是什麼公主,放開我!”
“鬼璽公主異於常人,臣等如何能認錯?”他們說罷便將我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棺槨之中,棺槨裏幽香撲鼻,我仔細一看,發現裏麵放滿了黑色的花朵。
這種花我從未見過,隻是之前聽徐靜說起過,鬼璽公主將黑色曼陀羅花帶往地獄的傳聞,難道這些就是曼陀羅花了麼?
不等我緩過勁兒,一個穿著奇裝異服,臉上塗的五顏六色的人就走到了棺槨前麵,嘴裏嘟嘟囔囔的一邊念叨著什麼,一邊不斷的蹦蹦跳跳,動作誇張無比,而他卻是眾人口中的薩滿大祭司。
現在,他便是給鬼璽公主超度,他一開口,四周便安靜的隻剩下哭聲了,我趁機想要從棺槨之中坐起來。
但是,搖擺了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壓根就使不上勁兒,怎麼也坐不起來,情急之下拉了一下自己的裙褂,駭人的一幕便擺在了我的麵前。
我的雙腿,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條長長的白色蛇尾,而且,這蛇尾因為我的晃動而左右搖擺著。
怎麼會這樣?恐懼不斷的襲上我的心頭,我已經無法像之前一樣冷靜,因為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
他們抓住我的時候,我甚至能感覺的到疼痛。
“你們放了我,我不是鬼璽公主,我不是!”我開始歇斯底裏的怒吼,那薩滿大祭司停止了他的誇張的“唱跳”,一步一步朝著我靠了過來。
而兩個婢女,手中端著什麼跟在他的身後,他張開嘴,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懂,我隻是注意到他嘴裏的牙齒是黑色的。
他的一隻手放在胸口上,衝著我微微俯身,然後接過身後婢女遞過來的東西,雙手捧著送到了我的麵前。
我蹙眉一看,居然是一個畫著曼陀羅花的詭異麵具。
“不,放過我,放過我!”
我大叫著,薩滿大祭司伸處他那張著長長紅色指甲的手在我的額頭輕輕的劃過,我的身體立刻變得僵硬無比,甚至連喊都喊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