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一個替身,一個替身而已。”對方衝著我冷笑著,那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不!我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不是!”我大喊著從夢中突然驚醒,瞪大了眼睛,卻發現自己現在居然躺在一張軟床之上。
而我的床邊,趴著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麵孔,是段淩越。
他緊緊的抓著我的手,睡的很香,我看著他在睡夢之中都是蹙著眉頭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樣的夢。
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抬起手為段淩越捋了捋他的頭發。
“叩叩叩。”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打破了平靜,段淩越的睫毛微微一顫,便睜開了眼睛,我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見我醒了,便好似如釋重負一般,站起身就去開門。
“小言醒了麼?”
門外的聲音是徐靜,我探出頭,朝著門的方向看去,果真是徐靜,現在的她看起來精神已經好多了。
“你沒事兒吧,昏迷了三天,嚇死我們了。”徐靜說著就朝著我走了過來。
“三天?”我愕然的看著徐靜,再看看段淩越,段淩越都熬出了黑眼圈了。
見我和徐靜在聊天,他便是默默的走出了房間。
徐靜看向段淩越的背影,然後便是微笑著對我說道:“真羨慕你,他對你真的很不錯,你昏迷不醒,他就在一直在你的身旁照顧你。”
“是嗎?”我頓時是臉上一熱,心裏暖洋洋的,說不出的開心。
隻不過,這種開心和高興已經被一種隱隱的擔憂給掩蓋壓製,那個叫蘭兒的女人到底和段淩越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躺在鬼璽公主的棺槨之中,這些都是謎團。
“這次真的好可惜,沒有看到鬼棺,不過能活著出來,也該知足了。”徐靜看著我,微笑著說道。
隻不過,看著她那空蕩蕩的袖子,我便為她感到心疼。
一個好好的女孩兒,現在卻缺了一隻胳膊。
“那個顧立偉呢?”我想起了離開的時候,段淩越是連著顧立偉一起救了。
說起顧立偉,徐靜的臉色就立刻驟變。
她告訴我,顧立偉下山之後,在村裏老伯家休息時,就已經醒過來了,而且,醒來的顧立偉神智也變得清醒了許多。
但是,他卻依舊是想要再次上寒穀山,並且在村裏就打了電話,準備召集一些他帶的畢業班的同學過來。
而徐靜,則是不顧顧立偉的阻攔,報了警,畢竟寒穀山上還有顧飛他們的屍體,薛老師也死了,不說清楚這一切,難不成,就把他們當作是所謂的失蹤麼?
“那村裏的人呢,他們的“瘧疾”?”我很是擔心,畢竟,現在已經知道,那不是什麼所謂的瘧疾,那根本就是蛇瘧。
“老伯說了,我們下山的前幾天,他們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而且,他的兒子也回來了,你猜猜看,他的兒子是誰?”徐靜故弄玄虛的看著我問。
“誰?”我問道。
徐靜歎了一口氣,說就是那個被蘇蕾蕾打傷的年輕人,並且他還認出了徐靜,所以,老伯當即就下了逐客令,段淩越也帶著我們回到了鎮子上。
“這裏已經是鎮子上了。”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在蛇王殿裏的時候,我曾一度覺得我們回不來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活著,看著窗外那無比明媚的陽光,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徐靜卻按住了我,說鎮子上的醫生已經給我看過了,說我體虛,要好好的修養修養,不能隨隨便便下地亂走動,現在的天氣雖然熱,但是,我還是要注意不能受寒的。
“看你說的,我沒事兒。”我說著就掀開了被子下了床,雖然身體有些乏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但是還是撐著走到窗戶前,讓陽光照在我的身上。
在山洞裏那麼多天,我現在覺得著光明是如此的可貴。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站在我身旁的徐靜突然開口說。
“嗯。”我點了點頭,徐靜現在雖然少了一隻胳膊,但是,她是那批人裏的幸存者,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加重要。
“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見麵。”徐靜衝著我微笑著說。
“吱嘎。”一聲,門就被推開,我和徐靜都回過頭去,發現是段淩越,他的手中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的東西。
徐靜笑了笑,便說自己還有事兒,就先出去了,其實現在她還能有什麼事兒,無非就是給我和段淩越製造獨處的機會而已。
段淩越走到我的身邊,扶著我坐到了椅子上,然後就端起放在桌上的湯藥輕輕的吹了吹,一股濃濃的臭味兒就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