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晨望著我,明顯是在猜測我到底是什麼來曆,而我則是直接朝他伸出了手,命令道:“把鈴鐺還給我!”
“哼,我不管你是誰,有什麼背景,這個鈴鐺,我還真就要定了!”他說罷,扭動門把手,轉身就跑了出去。
那速度快的,幾秒鍾的時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童菲,現在又一個人躺在病房裏,我隻能是咬著牙回去了,想著等到童菲醒過來了,或者是她家裏的人過來,我再走。
不過,童菲的母親這一去直到天黑都沒有再回來,臨近晚上七點,童菲家的傭人才過來送吃的。
這個傭人的年紀看上去跟我差不多,而且,還算是水靈。
她冷著一張臉叫醒了童菲,童菲那有些無神的抬起眼眸看了我一眼,然後衝我苦澀一笑,說她現在都拿自己沒有辦法了,坐著坐著都能夠立刻睡著。
“小姐,這是桂圓枸杞鯽魚湯,你都喝了吧,下奶的。”童菲家的傭人,看童菲的眼神也有些冷冷的。
童菲接過湯,這湯看著還行,不過聞著就一股子的生腥味兒,童菲眉頭緊蹙,但最後還是一捏鼻子就仰起頭把湯給喝了個精光。
“小言,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童菲喝完了湯劇烈的咳嗽了一會兒,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便在那傭人奇怪的目光注視下,離開了醫院,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個傭人有些怪怪的,看我的眼神還莫名的有些敵意。
從醫院出來,我還算是幸運的不到十分鍾就等來了回城中村的公交車,回去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無論如何明天都要讓張毅晨把鈴鐺還給我。
公交車不像出租,沿途都是要停站的我到慕楓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
慕楓家的門敞開著,裏頭的燈還是亮的,習慣性的朝著屋子裏看了一眼,便看到趙凱莉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兒,而她的四周好像被一股子黑色的氣息所籠罩。
我突然想起自己鈴鐺被摘下之後,好似又能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心頭不由得一緊。
想著,自己要是現在進去,說不定又能看到鬼魂,慕楓的父親算是吊死鬼了,而慕楓的母親又被胡永安吃的隻剩下了腦袋上有肉,這兩個人若是變成了鬼魄,我真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子的。
於是,轉身就準備上樓。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慕楓的房裏發出“啪嗒”一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我先是一愣,然後便不由得退了回去,立在慕楓家門口朝著裏頭看。
發現,趙凱莉依舊坐在椅子上,好像完全沒有被吵醒。
“凱莉?凱莉?”我立在門口輕輕的叫了幾聲。
結果趙凱莉根本就是睡的鼾聲如雷,完全聽不到我的叫聲,我無奈的咬了咬牙,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著屋子裏挪去。
越往裏走,我就越覺得周圍有一股子濃濃的寒意,不斷的朝著我的身上襲來,這種寒意讓我在這悶熱的夏季,都不禁打了好幾個哆嗦。
“慕楓?”
走到客廳裏,我就看到慕楓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滯,而他麵前的茶幾上擺著七八瓶洋酒,他的腳旁,還有一箱子的啤酒,已經全部喝空了。
這個趙凱莉,還說可以照顧慕楓,結果慕楓喝了這麼多的酒她都不知道,睡的比誰都要熟。
“別喝了。”我說著一把奪過了慕楓手中的酒瓶。
慕楓已經完全喝懵了,呆呆的抬起頭看著我,說起話來也有些大舌頭:“還,還,還給我。”
他磕磕巴巴的說著,我則是麻溜的把桌上還剩餘的幾瓶洋酒給拿了起來,轉身準備把酒放到櫃子裏。
結果這一轉身差點就嚇的我魂飛魄散,因為,我看到了慕楓母親的房內,正掛著一個黑瘦,蓬頭垢麵的男人。
他的舌頭伸的好長好長,兩隻胳膊還在不停的掙紮著,眼睛都是泛著猩紅,似乎怨念十分的深重。
“啪嗒”一聲,我手中的酒瓶直接就砸落到了地上,身體也跟著一顫,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而這個響動,卻讓屋子裏吊著的那個人發現了我,他那通紅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我,雙手開始拚命的拉扯著那條繩子。
然後張口用粗啞的聲音說道:“小姑娘,小姑娘,你,你快過來,快救救我。”
這說話的人,也就是慕楓的父親,葛建明了!
“啊,我,我,我?”對於他的呼救,我開始變得結結巴巴的,段淩越之前跟我說的話也完全忘記了。
段淩越先前說過,如果遇到這些“髒東西”,就一定要保持冷靜,最好是不要讓對方發現,你看的到他們,否則,他們一定會有事兒要拜托,或者是,想要找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