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見我在發呆,便伸出手在桌上輕輕的拍了拍,我這才回過神,去拿了拖把和水桶出來,就看到林欣正在跟她們說注意事項。
隱約聽到什麼“頂級病房”,白天不對外開放,也無需巡房,之類的話。
之前,我們醫院可沒有什麼頂級病房的,我拎著桶朝著二樓走,發現,這裏的走廊裏有很多人來來往往,而且,這麼一眼望去,好像每一間病房都注滿了病人。
這真的是太奇怪了,難道說,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些人,就忘記了之前的那些案件了麼?
“護士小姐,護士小姐,真的沒有床位了麼,你們就通融通融,我就隻要一個床位,一個床位就好。”
走廊一角,我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死死的抓住陶明敏的衣袖,懇求著陶明敏,陶明敏有些厭惡的甩開了那男人的手。
“要我說多少次啊,根本就沒有空床位了,你再怎麼求我也是沒有用的,我隻是一個護士而已。”她說完,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扭頭就朝著樓下走去。
那男人靠著牆,緩緩的坐在了地上。
“陶護士,不用跟護士長反應一下麼?”我看著陶明敏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便開口問陶明敏。
之前醫院裏雖然沒有發生過床位不夠的現象,但是,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都是要先通知護士站,讓護士長出麵協調,總之是不可能把病人置之不理的。
陶明敏撇了我一眼,一副極為不耐煩的樣子。
“你知道什麼?”她瞪著我說道:“我們醫院現在的病床已經全滿了,而且,預約要過來看診的都已經排到了下個月末,我們做護士的是沒有權利私自收留這些沒有預約的病患的,我勸你最好也別管啊。”
她說完,拿著病例冊子,就朝著樓下走去。
排到了下個月,我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這簡直比醫院沒出事之前的情況還要好上十幾倍啊。
隻是,看著一些滿臉病容的病人沒有辦法得到及時妥善的安頓,隻能坐在走廊,和醫院的樓梯上,覺得有些心酸。
但是,正如陶明敏說的,我們隻是護士,也沒有辦法私自給他(她)們安排病房看病。
拎著水桶到了洗手間,擰幹淨拖把之後就認真的拖起了地,走廊上的人卻沒有半點消散的跡象,依舊是來來往往的。
原本一條不長的走廊,我愣是拖了好幾個小時,等到我把二樓收拾好,就已經是中飯的時間了。
把拖把水桶拿到雜物房之後,我便準備去食堂吃飯,結果迎麵就碰到了一個著急忙慌朝著護士站跑的女孩兒。
“啊!”她跑的太快,直接就跟我撞了個滿懷,我踉蹌了一下,差點就摔倒在了地上。
她連忙伸出手,慌慌張張的跟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沒有看到你。”
“沒事兒,你是新來的?”我看著眼前這小圓臉,一臉稚嫩的女孩兒,她的身上也穿著護士製服。
“嗯,我是新來的實習生,我叫白果果,不好意思啊,我總是毛手毛腳的。”她尷尬的看著我,臉上都是汗,手上還拿著一個空的飯盒。
“沒事兒,我叫何念言,你是要去打飯麼,我帶你去。”我看著白果果說道。
白果果卻搖了搖頭:“食堂底下,都是人,飯菜已經都沒有了,我?”她看起來十分的苦惱。
“讓你打個飯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林欣神出鬼沒的,我和白果果正說著話,她便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我這才知道,為什麼白果果如此的慌張,原來是因為林欣讓她去幫忙打飯,結果沒有打著。
林欣不等白果果說話,直接拿過了飯盒,發現裏麵什麼都沒有頓時發飆了。
“你說你還有什麼用?打個飯這麼小的事情,你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林欣指著白果果劈頭蓋臉的就罵了起來。
“幫忙打飯本來就不是護士的職責所在。”我蹙眉盯著林欣,她做的未免太過火了。
讓我拖地幹雜活,還可以說是為醫院做事兒,可是這讓同事打飯,那就等於是讓對方給她當私人保姆。
林欣一愣,沒有想到我這個“打雜的”居然還敢為別人說話,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白果果伸出手悄悄的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了。
林欣看著我,點了點頭:“說的很好,不過,同事之間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麼?白護士,是你自己主動要求幫我打飯的吧?”
白果果連連點頭說是,我頓時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