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酒鬼卻是給廖凡擦了藥,換了紗布之後,便癱坐在了位置上,衝著我們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可以給錢走人了。
錢通愣了一下,他雖然不是醫生,但是,平常人也都知道傷到腦袋那肯定不是小事兒。
於是乎,錢通便衝著這酒鬼醫生笑了笑說道:“醫生,您這不用再仔細檢查一下麼?”
酒鬼醫生抱著酒瓶子眯著眼睛,搖晃著腦袋,他還喝美了,嘴裏還時不時的跟著哼哼起了小曲兒。
這曲子,我怎麼聽著好像還覺著特別耳熟啊?
“願此生終老溫柔,白雲不羨仙鄉。”
他的嘴裏這咿咿呀呀的哼唱著的,對了,這不就是王曉琳的母親,在那隔間裏唱的戲曲麼,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酒鬼醫生。
不過,這戲曲長生殿也算金典了,有人會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認識王老麼?”我看著一邊喝酒,一邊哼哼的酒鬼醫生,隨口問了一句。
結果這酒鬼醫生原本還搖頭晃腦,一副十分悠閑享受的樣子,一聽到王老這兩個字,就直接一愣,嘴裏的酒都差點兒噴出來了。
“你們認識王嶽東!”他的眼神突然變得警惕了起來,並且,站起身,朝著身後緩緩的退了一步。
就好像是,被我的話給嚇著了一般。
“王老是不是叫王嶽東我不知道,但是,她的女兒王曉琳之前不是還跟我這朋友來你這買過藥麼?”我看著他。
這附近,也就隻有這麼一家,可以買到消炎藥,和繃帶的,王曉琳應經常出入這裏才對。
說到王曉琳,這酒鬼醫生的表情又變了。
這一次是變得柔和了一些,他點了點頭:“看來,你說的真是王嶽東那個狗東西了。”
“狗東西?你怎麼這麼說王老?”我有些不悅的瞪著眼前這個邋裏邋遢的醫生。
這個人,不但沒有醫德,就連素質都沒有,居然張口,就罵人。
他到是無所謂,隻是鄙夷的笑了笑:“對,不能叫他狗東西,那都侮辱了狗,看你們的年紀,應該都是曉琳的朋友吧?”
這個醫生真是怪了,對王老有著十分強的敵意,但是,說起王曉琳的時候,嘴角居然還莫名的能有一絲笑意。
“是,曉琳去世了,我們昨晚才把她的屍體送回了她家的老宅子。”錢通歎了一口氣,如實對這醫生說道。
“嘭”的一聲,那醫生聽了錢通的話,手中的酒瓶直接就砸落到了地上。
他的眸子瞪的大大的,盯著錢通:“你說什麼?”
“我說,曉琳死了,我們是送曉琳遺體回老宅的。”錢通被這醫生一瞪,還有些懵了。
那醫生聽完,二話沒說便一把揪起了錢通的衣領,大聲的嗬斥道:“你個死光頭,你胡說八道什麼,曉琳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你,你把話給說清楚。”
錢通從進這診所開始,對這醫生已經算是非常的客氣了,現在這醫生卻對他動粗,這下可惹惱了錢通。
“你幹什麼啊,我們有必要對你撒謊麼。”錢通推開了對方的手。
隻是這一推,那酒鬼醫生踉踉蹌蹌的退了好幾步,然後就衝著我們吼道:“曉琳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她那個狗雜碎的爹害死她的?”
“你丫的是什麼東西,說的越來越特麼的過份了!”錢通瞪著眼前有些失控的醫生,示意段淩越背起廖凡走。
隻是進來容易,出去可就不那麼簡單了,那醫生見我們幾個要走,立刻就衝到了大門前,攤開雙手擋在了出口處。
“你們今天要是不說清楚,誰也別想走!”他歇斯底裏的喊道。
“你是什麼東西!讓開,否則惹的本大師不高興了,本大師弄死你信不信?”錢通提高了音調一字一頓的問道。
酒鬼醫生微微閉了閉眼:“我是曉琳的親叔叔,王啟山,曉琳的事兒,還請你們務必告訴我。”
“什麼?”我和錢通都是一愣,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酒鬼。
這酒鬼邋裏邋遢,古古怪怪,而且,之前我聽王曉琳說的,她們家因為他爺爺用三個孩子做了人肉柱打了生樁,所以受到了報應和詛咒。
他爺爺那輩的孩子,就隻剩下他父親和她的姑姑,這什麼時候有冒出了一個叔叔了?
“曉琳不知道有我這個叔叔,因為我已經跟王家斷絕所有的關係了。”酒鬼醫生說著低垂下了眸子:“我的父親,他一直以來做的都是損陰德的事兒,誌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我寧可跟他斷了父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