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一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窗戶外頭的陽光直射在我的臉上,我抬起手手擋住那刺目的陽光。
錢通就趴在我的床頭,還在睡著,嘴裏發出微微的鼾聲。
陳雅靜端著吃的正好進來,衝著我笑了笑,正要開口說話,我便衝著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錢通也算是為我操碎了心,我想多讓他休息一會兒。
可這一抬手,錢通的睫毛便顫抖了幾下,然後便抬起了眼皮,看向了我。
“你醒了?”我說著伸出手放在我的額頭處:“昨晚,一發燒,燒了一夜,給你吃了藥卻也不見好,我還想著要是燒成了個傻子可怎麼辦。”
“是嗎?”我卻都不記得,隻知道自己看著段淩越和段墨蘭背影的背影心頭便是一沉,然後就暈倒了。
見我的臉色黯淡了下來,錢通便知道,我肯定是想起了段淩越,於是便安撫道:“天底下男人多的是,你長的這麼漂亮,還怕找不到麼,隻是,丫頭,你,你的胸口上?”
錢通欲言又止,他這一說胸口,我就立刻想到了自己胸口上那一片黑色的印記,難道錢通看到了?
我下意識的輕輕掀開被子一看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換上了一身睡衣,這臉頓時是火辣辣的,直接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的衣服是我幫你換的,你胸口上的黑塊,應該不是普通的黑斑吧?”說話的是陳雅靜。
“丫頭,你說話啊,這個女人,說什麼你身上的黑斑叫瘴毒,是吸入了有毒的瘴氣所致。如果不及早的治療,會擴散全身,最後渾身潰爛而?”錢通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一臉擔憂的盯著我:“一定,一定是胎記吧?”
看著錢通這擔心的模樣,我再看看陳雅靜,陳雅靜似乎是恨不得我得的就是她口中所說的毒瘴。
“是胎記。”我故意裝出一副輕鬆的模樣,衝著錢通笑了笑:“這東西打小就有了。”
錢通一抹額頭上的虛汗,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來。
“嚇死我了,喂,你這個女人,居然還敢胡說八道?現在丫頭都說不是了,你可以滾了吧?”錢通瞪著陳雅靜。
陳雅靜則是一愣,她應該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否認。
錢通見她還不走,便直接站了起來,然後將房門打開,衝著陳雅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雅靜依舊立在原地不動,目光則是直勾勾的盯著我,我都感覺自己要被她給看穿了一般,索性將視線挪開,側過臉去。
“如果不是,那你敢用水擦擦身子麼?”陳雅靜顯然很清楚中了瘴毒之後會有什麼樣的情況,我這黑色的斑塊隻要一碰到水就疼的不得了,平時洗澡的時候,根本就不敢碰它。
而且,那種疼,是無法克製的疼,就算我想要忍耐,也沒有辦法。
見我不支聲,陳雅靜的嘴角便微微向上一揚,笑著說道:“看來,錢通你這妹子隻是不想讓你擔心,隻不過,瘴毒這種東西,可是經不起拖延的,你自己應該早就知道,身體有異,隻不過不放在心上,還真是不怕死啊。”
陳雅靜說起話來,帶著諷刺的口吻。
錢通則是先凝眉看看陳雅靜,再一臉嚴肅的看向了我。
他跟我認識也有段時間了,一看我這表情,就知道是被陳雅靜說中了。
“你為什麼不早說呢?”他帶著責怪的口吻問道。
我抿著嘴,沒有說話。
“你說,怎麼治,多少錢,開個價,隻要治的好我家妹子,我多少錢都出的起。”錢通說的果斷幹脆。
我記得自己奶奶生病的時候,就算父親是奶奶血脈相連的親骨肉,他也舍不得花錢給奶奶看病。
而如今,我跟錢通可以說是非親非故,沒有想到,錢通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讓我瞬間就紅了眼眶,低著腦袋,拚命的想要忍住,不讓眼淚滾出眼眶。
“我要的不是錢,你知道的。”陳雅靜看著錢通,抿嘴笑了笑。
“那件事不可能,還是談錢來的簡單。”錢通一口便回絕了。
陳雅靜依舊是麵帶笑容,隻見她不急不躁的朝著一旁的木椅一坐,便悠閑的喝了一口茶水。
“知道我觀察了你多久了麼?一年零三個月又十五天,在這一年多裏,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而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們進了酒店,我才有了一次接近你的機會。”她說完放下杯盞:“我告訴你這個,是為了讓你弄清楚,我這個人,別的沒有就是有決心有耐心,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錢收買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