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萬。”我張著嘴,很是愕然。
錢通擺了擺手,便將靠椅放低了一些,說是昨晚他沒有睡好,正好趁著現在睡個回籠覺。
而我就在這盯著,等到六點,殯儀館下班的時間再叫他。
錢通說完,還真就一躺,側了側身,便睡了,我一直朝著四周仔細的觀察著,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隻是,這外頭偶爾停下幾輛車子,那也是送屍體過來的,或者是來這處理自己親人後事兒的,並沒有什麼可疑的。
所以,我便隻能是百無聊賴的苦等到了六點,看著殯儀館裏的工作人員從大門走出來的時候,這才伸手推醒錢通。
錢通這一次是睡飽了,撇了一眼車頭的時間,就爽快的坐了起來,不過也不著急進去,我們在門口又等了近乎一個小時,錢通才接到了傅雷打來的電話,讓錢通把車開到殯儀館的地下室停車場,然後從員工通道進來。
“靠,有地下停車場不早說,就讓我們一下午,在這暴曬。”錢通不滿的罵了一聲,問清楚了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就開車過去了。
不過這停車場裏頭卻沒有一輛車,很黑很空曠,如果不是錢通的車頭燈亮著,我估摸著我們兩人都看不見路。
“員工通道,在那呢。”錢通眯著眼,朝著停車場左側的方向看了看,對我說道。
我們倆快速下車,走了過去,還不等我們靠近那員工通道的入口,一個黑影就突然閃了出來,嚇了我和錢通一大跳。
“是我。”傅雷壓低了聲音說道。
錢通歎了一口氣:“幹什麼啊,人嚇人嚇死人的。”
“我等你們半天了,快進來把,值夜班的羅老頭被我支出去吃飯了,我們得快點啊。”傅雷說著轉身就朝著通道裏走。
我和錢通跟在他的身後,這個通道是直接連著殯儀館內部的走廊,這傅雷帶著我們直奔停屍間。
他熟練的拿起停屍間上的冊子,就開始察看了起來,嘴裏咕噥了一句:“第三排,三零五。”
他念的是屍櫃的編號,這裏的屍櫃,比我們醫院的還要多。
錢通則是朝著監控器的位置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傅雷:“雷老頭兒,這該不會被拍到吧。”
“拍什麼拍,屍體丟了好幾具,保安都被開除了,現在沒人盯著監控,而且,剛剛我已經把監控的電源給拔了,你就隻管幫著我抬屍體就是了。”傅雷一邊說,一邊走到了那屍櫃的前麵。
對了一下編號,毫不猶豫的將屍櫃給拉了出來,隻是這麼一拉,他卻有些愣住了,盯著女屍看了大半天。
“怎麼了?”錢通見傅雷呆住了,便開口問傅雷。
傅雷看著屍櫃裏的女屍,臉上的狐疑漸漸的變成了震驚:“這,這屍體,不是今天送來的那女孩兒。”
“屍體凍住了就都長差不多了,而且,隻要是女人不就行了麼,我們現在也沒有時間挑剔了。”錢通朝著屍櫃裏撇了一眼,不痛不癢的說著。
傅雷卻是連連搖頭:“不是,這屍體是前幾天丟的那具,她,她,怎麼又自己回來了?”
“啊?”我和錢通聽了傅雷的話,都是一愣。
前幾天丟的屍體,還能自己回來,這怎麼可能。
“那女人是被車子撞死的,頭蓋骨都沒有了,你們自己看。”傅雷退到了一邊,果然,屍櫃裏的女人頭頂上的骨頭被削去了大半。
而今天送來的女孩兒是割腕自殺的,所以,這個肯定不是今天的屍體。
“看來,這還真是你們內部人員監守自盜了。”錢通嘀咕了一句。
傅雷朝著牆上撇了一眼時間:“算了,先煉屍油吧,你來幫我把她抱出來。”
“好。”錢通應聲在傅雷把屍櫃拉出來之後,立刻就伸出手將裏頭的女屍給抱了出來。
不過,抱出來之後才發現這女屍是一絲不掛的,錢通也沒有個思想準備,抱著很是尷尬。
“有沒有什麼東西把她裹一裹?”錢通問傅雷。
傅雷則是撇了一眼錢通:“裹什麼裹啊,趕緊的辦正事兒。”
他說著便自顧自的朝著走廊外頭走去,錢通抱著女屍疾步跟在傅雷的身後,我覺得這裏陰惻惻的,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本以為他們這是要把屍體先帶出殯儀館處理,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傅雷帶著屍體到了殯儀館食堂的廚房裏!
當他掀開廚房的大鍋時,我才想明白,他為什麼,中午堅持要帶著我們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