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錢通一溜煙,就上了樓,我則是微微有些喘著粗氣的一步一步慢慢朝裏挪動。
“我扶著你走吧。”許柔的聲音突然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側過臉來一看,還真的是她。
想著剛剛錢通還騙她說我們先回去了,結果卻在傅雷的公寓底下碰到,不禁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許柔倒是並不在意,還扶著我朝著公寓樓裏走。
“你們一定是不放心雷哥,所以過來看他的吧。”許柔問道,如今我也隻能是點頭了。
她扶著我到了傅雷所住的房門口,我們都還未進去就聽到了一陣吵鬧聲,那聲音是錢通的。
這門也沒有關,許柔比我要激動的多,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結果便看到錢通憋的一臉通紅,正手指著傅雷,大聲的咒罵,而今早在傅雷房裏看到的男人,正幫忙拽著錢通。
傅雷則是一臉平靜的坐在沙發上,手中正抓著一瓶燒酒,不緊不慢的喝著,就好像是錢通的憤怒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錢通,你到底怎麼了。”我趕忙開口喊道。
許柔則是立刻跑到了傅雷的麵前,柔聲問道:“你還好吧,都查清楚了,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你千萬別辭職好麼,雷哥。”
“沒關係!跟他沒關係,那跟誰有關係!傅雷,我真的是看錯了你,我爸,也看錯了你,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種喪心病狂的人。”錢通怒罵道。
“嘭”的一聲,剛剛還一臉淡定的傅雷,突然就怒了,直接就把酒瓶給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而他的手,也被飛濺起的玻璃渣子給割破了皮。
許柔趕忙拉起傅雷的手,我一看那幹癟枯瘦的手,腦袋頓時“嗡”的一下,這手,怎麼跟今晚弄暈我的那雙手那麼像?
“滾!”傅雷對於許柔依舊粗暴。
而許柔卻隻是鬆開手,紅著眼眶看著傅雷。
“你以為你父親是什麼好東西麼?”傅雷不再理會許柔,而是直愣愣的盯著錢通。
錢通聽了不禁冷笑:“怎麼,我父親救了你的命,讓你活下來,你現在居然還敢這麼問?如果我爸有錯,那麼就錯在不該救你這麼個喪心病狂的人。”
“哼!如果可以選,我寧願不被他救。”傅雷冷冷的瞪著錢通:“那至少,在我死的時候,還是一個正常的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陰命,是娘胎裏就注定的,別怪在我爸的身上。”錢通咬著牙瞪著傅雷。
“哼,陰命又如何?如果你父親真的想幫我,那麼當初就直接收我做徒弟,帶我入陰陽行當了,而不是把我的命格改了。”傅雷說到命格,眼眶瞬間就變得通紅。
那濃如墨汁的眉毛也跟著顫抖了起來,看著極度的悲傷。
我記得這傅雷之前說過,錢通的父親,為了讓那些“鬼魅”不再糾纏傅雷,便將傅雷的命格改成了女人的命格。
女子本就屬陰,與他的陰命也算是相符的。
“你懼怕鬼魅,如何入陰陽行當?我爸是好心,讓你擺脫那些恐懼。”錢通說著搖了搖頭:“我爸要是知道,你會做出侮辱屍體的事兒,他說什麼也不會幫你的。”
“我呸!”傅雷嘲諷的朝著錢通就啐了一口口水。
錢通原本已經漸漸壓製下去的怒氣,瞬間就又被勾了起來:“走,現在就跟我去警察局自首。”
傅雷卻沒有半點的悔意:“哼,你以為警察會相信你說的話麼?你知道警察為什麼會放了我?”
傅雷的表情似笑非笑,但是,他的眼底深處的那一抹憤恨是無法隱藏的。
“我是一個廢人,我什麼都做不了。”傅雷說著,也不顧我和許柔兩個女人在場就直接把他的褲衩一脫。
許柔瞪大了眼睛驚的說不出話來,而我則是立刻扭過頭去避開。
傅雷說的沒有錯,他是一個廢人,因為他的下身空蕩蕩的,本該有的男人標誌,卻沒有!
一直拽著錢通的男人立刻過去,幫著傅雷把褲子給拉上。
許柔則靠著牆壁,嚶嚶的啜泣了起來,他喜歡傅雷,現在自然是難過的很。
“自從你父親,給我改了命格之後,我的身體就發生了變化,一開始隻是不長胡子了,但我也沒有在意,可後來就連,就連?”傅雷咬著牙,沒有再說下去。
他認為,這是錢通的父親在耍弄他,如果改了命格真的變成一個完完整整的女人那也罷了,可是,他卻偏偏這麼不男不女,這十幾年來,他幾次痛苦的想要自我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