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鎮定的看著那畫麵,等醫生給我檢查完了之後,她還不忘了叮囑我,說我太瘦了,要好好的補一補身體,否則,沒準孩子會發育不好。
以後分娩的時候,也會很麻煩。
“醫生啊,真的,真的是懷孕了,她的肚子裏,真的有個孩子?”沉默了許久的陳雅靜在我們即將走出檢驗室的時候,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好脾氣的醫生,終於有些不高興了,抿嘴說道:“這位小姐,我雖然不是什麼大醫院的醫生,可是,我們這也是儀器齊全的,我也在這裏工作了二十多年,這種事兒還能看錯了?”
“不是,謝謝醫生,我這朋友隻是緊張我而已。”我趕忙跟那醫生道謝,然後拉著陳雅靜從檢驗室裏出來。
陳雅靜看著我,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隻是扶著我,下樓,上車之後也是一路的沉默。
回到錢樓,天剛剛暗下來,錢通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大廳裏喝茶,臉上帶著疲憊的神色,見我和陳雅靜進來,便問我怎麼樣了。
陳雅靜歎了一口氣,看向了我。
我的手裏還抓著檢驗單子,錢通見我和陳雅靜都不說話,便立馬的將我手中的單子給拿了過去。
一看,便問:“這怎麼個意思啊,這黑乎乎的什麼東西,丫頭,你該不會長什麼腫瘤了吧。”錢通這個門外漢自然是看不明白這上頭是什麼意思了。
我抿嘴笑了笑:“不是,我是懷孕了。”
“哦,是懷孕了,那是好事兒啊,什麼,你,你,說什麼?”錢通原本是點著頭,突然就回過神來,表情比陳雅靜還要誇張。
“我說我懷孕了。”我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雖然,心中有些不安,但是,依舊帶著喜悅,畢竟,這是我和段淩越的孩子,之前,我從未想過,自己跟段淩越也能有孩子。
“丫,丫,丫頭你別怕,明天,明天我就帶你去醫院啊。”錢通說著便將那檢驗單放到了桌上,神情看起來還莫名的有些恍惚。
“不用再去醫院了,今天剛剛檢查的。”我以為錢通說要帶我去醫院,是為了確定我是否真的懷孕,所以,便拒絕了。
現在,我的身體這麼虛,確實應該靜養,否則隻怕這孩子會保不住。
“趁著著孩子還不大,趕緊打了。”錢通一臉嚴肅的對我說。
我的心頭頓時是一顫,難以置信的看著錢通。
跟錢通認識也有段時間了,錢通絕對不是這麼殘忍的人,可他卻說出這樣的話來,讓我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所以,恍惚的看著錢通,許久都沒有回過神。
“那個該死的段淩越,等他回來,老子一定要跟他好好的談一談!”錢通帶著怒意,很是暴躁的說道。
“錢通,這是我的孩子,我和段淩越的孩子,為什麼要打掉。”我愣神的望著錢通。
“正因為是你跟段淩越的孩子,所以,才絕對不能留的,這是鬼胎!你知不知道,普通人是經受不住鬼胎的摧殘的?”錢通說罷,有拉起了我的手腕:“我早就該發現了,你就這麼兩天都瘦成皮包骨頭,你知不知道,這“禍根”就是你肚子裏的鬼胎。”
“什麼?”我還以為自己是因為這段時間,沒有好好吃飯,所以才會暴瘦,沒有想到,是因為懷了這鬼胎。
錢通看著我,眼中寫滿了擔憂,他還說,都怪他自己,沒有提醒過我,不過他一直以為段淩越明白。
畢竟,段淩越生前,也是一個陰陽師。
他應該知道,人鬼殊途,要是人與鬼真的孕育出了鬼胎,那麼要麼舍子保母,要麼舍母保子。
隻能二選一,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人鬼戀,隻能是單純的精神上的戀愛,不能有實質性的“結合”。
“難怪。”我喃喃自語的說著。
段淩越自從跟我辦完了儀式之後,便故意的冷落我,不肯碰我,原來,這其中的原因居然是這個。
“丫頭啊,你放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聽說做這種手術一點兒都不疼的,你一閉眼,熬一熬,就過去了。”錢通說著,便伸手過來準備扶我。
我則是條件反射一般的側身,避開了錢通的手。
並不是因為生錢通的氣,隻是心裏莫名的憋得慌,想一個人靜一靜。
“丫頭?”錢通看著我:“這一次,你說什麼都不能任性逞強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弄不好你的小命就沒了。”
“我想靜一靜。”我說完,就跌跌撞撞的朝著樓上走去。
腦子裏亂糟糟的,錢通他(她)們沒有跟上來,知道我現在心情極差,便也不想打擾我,而我則是回到房間之後,便一個人坐在床沿邊上開始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