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就任由著這些人把招弟給帶走,當我出來阻止的時候,父親非但不幫著自己的女兒,反而是勸說我,讓我由著他們。
還說,招弟這剛剛跟人訂親對方就猝死了,那就是招弟的命不好,把人家給克死了,現在,人家沒有了兒子,肯定要帶這兒媳婦回去的。
“爸,您說什麼啊,您之前不是說二憨子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麼,怎麼現在又變成了招弟克死的二憨子。”我很是生氣,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個調。
父親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即不反駁我,也沒有幫著說句話,而是繼續低頭抽煙,一副要置身事外的樣子。
我一看,指望不上父親,便趕忙擋在了招弟的麵前。
段淩越不想傷害這些村民,但是無奈,二憨子的母親咄咄逼人,幾次推搡,差點將我推倒在了地上。
段淩越忍無可忍直接抬起手拍在她的胳膊上,那嬸子立馬就驚叫了起來,胳膊上頓時出現了一大塊的淤青。
“哎呀,我的天那,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我自己家的兒媳婦啊,都帶不回家去,以後這村子豈不是要亂了套了,村長,您倒是說句話啊。”她看著村長,哭哭啼啼的。
村長當即就咳嗽了一聲,然後便看向了我。
“念言啊,你嬸子說的沒有錯,你妹子可是收了人家的訂錢,而且就連訂親飯都吃了,那她就是二憨子的媳婦兒,人家帶自己家的兒媳婦回家,這是合情合理也是應該的。”村長說著就看向了招弟:“招弟啊,你還是別為難大家了,跟著你婆婆回去吧。”
“不,我不去。”招弟躲在我的身後,聲音中略帶哽咽。
她的年紀這麼小,這幾天的陣仗早就把她給嚇壞了。
“村長,您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您覺得招弟這個年紀結婚嫁人合法麼?”我瞪著村長質問道。
村長聽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是我們村裏唯一的大學生,所以,當年才會選他做的村長,可結果,他的思想卻如此的老舊。
讓一個初中都還未畢業的小女孩兒,嫁人。
見村長不說話,我又看向了二憨子的母親,好聲好氣的對她說道:“嬸子,十五萬,一分不少,我們都給你,但是,我妹妹,不能跟你走,昨天,您也是當著大家的麵,跟我們說好了的。”
“說好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她直接就耍賴了。
而一同來的村民,則是一個個的都幫著她,無人為我們說話。
村裏人就是這樣,認為開了這個不好的頭,以後就管教不好自己家的兒媳婦了。
“念言,你別以為你多上了幾年學就可以在這指手畫腳破壞規矩,我們村裏可是很守規矩的,錢收了,訂親酒席吃了,那就算。”說罷,那嬸子就朝著身旁的村民看了一眼,那些人都要上來幫忙。
幫著把招弟給捆起來帶走,段淩越想要出手,隻是,他一旦出手事情就會變得更加的複雜。
“吵什麼,吵什麼!”錢通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從後院走了出來。
他的腦子機靈的很,一看到眼前這場麵,已經知道了七八分,立馬的就抬起頭朝著桌子上拍了一掌。
“嘭!”的一聲,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幾個原本過來準備捆招弟的叔伯都不由得停了下來,他們都認識錢通,知道錢通是個有錢的,而且,看錢通這流裏流氣的樣子,估摸著也是他們惹不起的人,所以都紛紛收了手。
“怎麼著啊,這裏可是山槐村,什麼時候由外地人說的算了?我給了錢,這個死丫頭就得給我回去,我就算是讓她給我兒子陪葬,都不為過。”二憨子的母親有些情緒失控了,再一次衝著招弟就過來了。
而他的丈夫,則是性格要弱一些,心地也善良些,嘴裏說著算了算了。
可他老婆卻是不依不饒,又是哭又是鬧,著急起來就連自己的老頭都一起罵了。
“夠了,要錢你們現在就可以拿走,如果不要,在再這無理取鬧,老子這就去報警!”錢通看著這有些失控的場麵,氣氛的嚷嚷了一聲。
二嬸子聽了便指著錢通,咒罵道:“有幾個錢了不起麼,沒準就是你們昨天把這死丫頭帶走,才氣死了我兒子。”
她的話鋒一轉,直接就把責任推到了我們幾個身上。
“哼,那昨天你也是滿口答應的呀,如果說,你的兒子是被我們害死的,那麼你也是幫凶!”錢通毫不客氣的反擊。
這話說的那嬸子頓時有些無言以對,不過,無話可說她便故意撒起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