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村長卻開始找借口搪塞羅大生,說這外頭風大雨大,而且,說不定砍下酒鬼羅腦袋的凶手還在那附近,他們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麼一說,就連羅大生這個做兒子的,也開始變得有些猶豫不決。
“那我去看看,你們就在這呆著。”錢通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看看情況的。
“這個?”村長的聲音拖的很長,這個時候有人願意去看,那自然是最好的,隻不過,這麼一來,別人豈不是會認為他這個做村長的還不如一個外人膽大。
琢磨了半天,村長便沉沉的咳嗽了一聲,說道:“要不然這樣吧,我們抓鬮,找三個人跟著錢先生一起去。”
之前還口口聲聲叫錢通殺人凶手,現在,就改口叫錢通錢先生了。
那些人沉默不語,村長就提高了音調說道:“這可是我們大家的村子,大家都有份的,我一個村長,也不能保護所有人,萬一那凶手現在在村裏流竄,那家裏的人豈不是?”
村長欲言又止,這話擺明的就是在提醒他們,現在死的是酒鬼羅,那麼下一個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這些人的親人。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凶手找出來,否則,大家都會有危險。
他們這才答應,抽簽了之後,村長自己的運氣並不好,還是抽中了,必須跟著一道去,這一回他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快走吧。”錢通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催促。
這些人拖拖拉拉,從羅大生慌張的跑進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錢通的耐心都已經被耗盡了。
“走,這就走,我是這個村的村長,為了保護這個村子,我什麼都不怕。”村長明明是自己抽中了簽,可是卻說的好像是主動為村子犧牲一般。
錢通臨走前,還特地進來看看我的情況,叮囑死命婆無論如何也要好好的照顧我。
死命婆如今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正處於低落無措之中,錢通跟她說什麼,她也是心不在焉,隻是一個人愣愣的坐在一旁發呆。
錢通他們一走,我的心也跟著揪的緊緊的,不知道他們會遇上什麼狀況。
側躺在床上,我聽著外頭隆隆的雷聲,和忽閃的閃電,忐忑的撐到了天亮,昨晚,外頭的動靜不小,可是父親和劉寡婦卻能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整夜。
父親起床,一見客廳裏頭這麼多人還有些驚訝,問清楚了情況之後,就來屋裏“關心”我。
“大丫頭啊,你怎麼讓錢通跟著去了,萬一錢通出事兒了怎麼辦,你跟他還沒有領證吧,那,那他家的錢?”父親的話還未說完,我便側過臉去。
他居然在看到自己女兒麵色發青臥床不起之後,問的第一個問題,還是關於錢的事兒。
“大丫頭啊,你千萬別以為爹狠心啊,爹這也是沒有辦法,你弟弟要是出生了,多的是要花錢的地方,你以為爸容易麼?以後也需要你多多貼補。”父親的解釋非但沒有讓我心中舒坦,反而是讓我越發的憤怒。
因為我和招弟是女孩兒,所以,就連我們的死活他便也不想管。
“進來進來,快!”父親還想說什麼,外頭就傳來了慌亂的吵鬧聲,估摸著是又出事兒了。
我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可是這肚子卻難受的不得了,就如死命婆所說的,我的肚子裏確實是像有個蛋。
伸手輕輕的按一按,好像還越來越硬了。
因為自己是做護士的,所以,我很清楚,孩子的頭圍過大的話,就隻能是剖腹產確保產婦和孩子的安全。
而我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不是什麼頭圍的問題了,這麼大的一個卵在我的腹中慢慢的變成一個堅硬的蛋,除了剖腹以外,我根本就不可能正常的生下這個孩子。
隻是,要是去醫院,醫生看到這麼個情況,還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子,而且,那卵裏頭到底是個孩子,還是一條?
這些問題,我隻要一想起,就渾身寒毛倒立。
“丫頭,我回來了。”錢通很快就進了房間,我吃力的仰起頭來去看他,他渾身都被淋得濕漉漉的,褲腿上全部都是泥土,身上還沾染著血跡,臉上的神情也有些許的凝重。
“你沒有受傷吧。”我看著他衣服上的血,著急的問。
他搖了搖頭:“不是我的血,村裏又出人命了,看來,不上山找那老妖婆子是不行了。”
“可是,你不是她的對手啊。”我怕錢通一時衝動。
“我會見機行事的,現在情況已經變成了這樣,她的邪術,我也摸不透,就連她是怎麼殺的人,我也弄不清楚,我想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會一會她。”錢通十分認真的說完,又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