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憶
夜涼如水。
慕時白心亦冷,袖中劍生寒。
“我真的該走了。”慕時白苦笑,青山寂寥無人知。
既然注定無法擁有,又何必苦苦強求。
“你要是走了,以後可沒人陪我喝酒了。”蕭秋水悵然。
“那你就別喝了。”
“不喝酒我怎麼過下去。”蕭秋水聲音有些嘶啞,這兩年他酗酒厲害。
作為一個殺手,必須時刻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蕭秋水似乎忘了自己是個殺手。
“那個女人真值得你為她如此痛苦麼?”
幾個月前的某個晚上,慕時白大聲喝問爛醉如泥的他。
蕭秋水在笑,眼中有淚。他明白她把那根刺已深深紮進他的心,痛,卻無法拔出。
那個女人愛的是別人,不是他。
蕭秋水的劍很快,世上沒有他殺不了的人,但他的劍卻不能一個不愛他的人喜歡他。
苦酒醉煞人。
湖心小亭,蕭秋水如一攤爛泥,口裏呼喊著那個女人的名字……林詩雅。
莫如蘭掩上了她的那扇門。
那個外表溫婉如水內心卻堅強固執的女孩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又怎麼會改變呢。
“她值得你為她痛苦麼?”蕭秋水看著慕時白。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很痛苦。”
那一夜,醉的是慕時白。
“我決定我要回到從前生活了,所以我需要換個環境。”
慕時白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隻是淡然中帶著些許的蒼白。
“那你準備去哪?”蕭秋水問他。
“天下這麼大,去哪都行。”慕時白緩緩拔出了劍,劍光生寒。
劍還是好劍。
“那我是不是也該走了。”蕭秋水的眼前閃過一張幸福的笑臉,可惜那幸福不是他給的。
“你還是留在這吧,我以後找你方便。”慕時白笑著,“再說你還是機會的,不象我。”
“三年後我會來看你的。”離別的前一天晚上,慕時白對莫如蘭說。
“要是那時候我不在了,你還會來麼?”莫如蘭笑問。
“會的。”慕時白毫不猶豫。
莫如蘭笑笑,沒有說話。
“我會來的,因為我要見我最好的兄弟,然後我會用一生的時間去天涯海角找你。”這些話慕時白終究沒有說出來,因為也許已經不適合說了。
說出來了,她會相信他嗎?
是該走了。
慕時白離開在那個雪花紛飛的冬天。
三年的時間會改變所有嗎?慕時白不知道,他隻知道固守一份不存在的愛讓他很累。
所以,他選擇了放棄。
三年後他沒有去見蕭秋水。
三年後他沒有去見莫如蘭。
想去見她,卻找不到為相見而必要的理由。
沒有理由就沒有必要想太多了,那些留不住的過去就讓它流去罷。
暗戀,是一件青春悲戀的事
一個喜歡把蒲公英寫進文字的女孩,一場泛著明麗光彩的心事。梧桐樹泛黃的季節,成箋的思念,幻化成飄零的落葉點綴著清遠的天空,美麗異常。
暗戀,是一種沒長大的喜歡,帶著青澀的野草花的香味,像樹梢上未成熟的青梅,被淘氣的鳥啄開了口,濺得樹下白襯衫的孩子滿眼清汁,酸酸的。青顏是一個婉轉的女孩,眼睛不大,笑起來目光澈澈的,有一彎惹人憐愛的弧線,她的笑在那一年,滿眼酸澀。
初中的最後一年,青顏坐在後排,小心翼翼地看著被老師點起來回答問題的小南。這是語文老師的習慣,喜歡在課堂氣氛嘈雜渙散的時候提出一個苛責的問題來收斂同學們的注意力。很明顯小南中招了,他剛才正在和同桌的男生笑談著櫻木花道。小南站起來不好意思的看著老師,老師慈眉善目地看著他等著答案,一副極富耐心的樣子。小南說:“不知道。”老師仍看著他,走近兩步,“不知道也好意思說話,自以為平時語文能及格,中考也能及格?”小南聽著,若無其事地仰起頭,臉色卻微微泛紅,青顏能明顯感覺到他臉上升起的溫度,小南像許多的男孩子一樣偏愛著理科,理科的成績也很棒,可是文科就不怎麼理想,往往也不感興趣。語文課似乎成了他們篤拚中考的喘息之地,這引起了語文老師的極大不滿。“青顏,這個簡單的問題你幫他回答一下。”老師冷不防的走到她身邊,她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站起身,課桌上一個封麵上印著櫻木花道的筆記本滑到了地上落在了老師的腳下。青顏嚇了一跳,趕忙俯身去撿,老師卻先於她拿到了本子,老師翻看著,點點頭合上了本子笑著遞給了她,“筆記做得很認真!”青顏抓著本子緊張地看著老師,又看了看小南,小南也在看她,青顏回過頭對著老師平靜地說:“老師,我也不知道。”老師的眼睛明顯變大,不相信地看著她。過了好久才擺擺手說:“你們都坐下吧!”小南一直望著青顏,眼神裏有幾許感激,隻有青顏才看得懂。青顏是這所學校畢業班的學生中語文成績最好的。
下課了,教室裏開始熱鬧起來,青顏懸著的心也鬆了下來,她輕輕翻開被老師錯過的筆記本扉頁。清新的藍白水印的紙頁上赫然兩個瀟灑的墨字——雷南。青顏低著頭回想起剛才的情形,驚險地笑了笑,他的字很霸氣,青眼看著自己的字,皺了皺眉頭,瘦小無力。她認真地模仿著小南的名字。邊寫邊念。窗外的雲很白,鄉村的早春來的比較晚,空氣中到處漂浮著如雪的柳絮,柔柔的,飄飄灑灑,溫馨地令人心疼。因為太美,所以才害怕失去。“妹子,剛才你是知道答案的吧?”小南不知何時坐在了青顏的身邊,小聲地說,青顏一陣惶恐,忙用筆記本蓋住了寫下的字。“沒有!”她羞澀地躲著小南的眼睛,有些臉紅了。“我知道的,妹子很在乎哥哥的!”小南壞壞地說。“誰是你妹子!”青顏依舊恬恬地笑。
小南是家裏的獨生子,青顏有個哥哥,小南一直想讓青顏叫自己哥哥,可是他這妹妹叫了大半年了,青顏就是不答應,青顏說:“我有哥哥了。不要你做哥哥了。”,小南說:“可是我沒有妹妹啊!”每一次到這裏青顏就不說話了,在她心裏,哥哥是哥哥,小南和哥哥不一樣。
青顏才十六呢,如蕾的年紀,純潔地像是三月的天空,湛藍,幹淨。可是有一個身影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不經意地在這片天空中留下痕跡,輕輕淺淺的,很美麗。隻是留下這痕跡的人未曾了解,一個女孩在她心裏深深地埋下了他的影子,他走了,這個女孩卻用自己最美的青春來記住他轉身時的決絕。
青顏喜歡小南坐在身邊的感覺,心裏很踏實,有一種驚喜縈繞在心間,擦不掉,隱不去,恬淡的在那裏。仿佛隻要他在身邊連呼吸都變成一件美好而神聖的事。青顏從一本書上知道,這種感覺叫,暗戀。
暗戀,一直以來隻是一個人的寂寞。纖細而敏感的青顏深藏著她這一場甜蜜的心事,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記得青顏曾寫過一首名叫《雲梔》的詩,詩中有這樣一句,“心裏的那個人此刻最溫暖!”,小南在無意間看到了這句詩,他問青顏,“那個人是誰?”小南的臉上藏著神秘的笑,青顏一下之間不知如是好,“寫詩嘛,老師講過,借物抒懷,不一定有實物的!”小南不相,列出了他腦海裏所能想到的所有可能的人的名字。青顏捂住耳朵,搖頭,卻聽得很仔細,沒有他,小南始終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青顏楞在那裏,心裏很複雜,是慶幸,還是失望呢?青顏的春天還沒開始啊!倘若小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青顏會怎樣,這個問題多年以後青顏也沒有找出她當是的答案。
天空很明媚,柳樹啟動了它一個冬天的儲蓄,柳絮飄飛於這個季節的每一寸空氣裏,落在行人的衣服上,頭發上,香雪一樣潔白。在這不化的飛雪中行走,青顏伸出手,握住一朵纖纖的柳絮,輕輕的,她懷著一份少女的心事把它夾在筆記本的十六頁,她用尖尖細細的筆在柳絮的旁邊寫下,“那個人是你”。
筆記本從此載著一個女孩喜歡一個男孩的秘密走在悠悠的歲月裏,或許男孩不再喜歡櫻木花道的傳說了,也許男孩永永遠遠地把那個筆記本鎖在了書箱的最底層,或許一朵柳絮太渺小在後後的筆記本裏留不下一絲壟起的痕跡,或許男孩永遠也翻不到第十六頁。
青顏上高中了,她和小南在同一所學校,高中遠比初中的生活緊湊,小南選擇了理科班,青顏學了文科。在同一個校園裏,兩個人圍繞著各自的中心轉著圈圈。每一次擦肩而過,他們相視泯然一笑,他不再叫她妹子,她不再羞怯地低著頭臉紅,在各自的生命裏,他們曾相識相伴過,這美好的感情在青春的磨盤下碾磨成粉,微風一過,無影無蹤,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這一年的三月,新的校園裏柳絮紛飛,青顏站在柳絮中,小南從她的身前走過,像當年一樣的笑,隻是他的身邊多了另一個女孩,隻是他沒有回頭。青顏迷失在那裏,三月的風有點涼,吹得她的眼酸酸澀澀的。
從此,青顏喜歡上了蒲公英,因為蒲公英的故事裏沒有他,蒲公英的每一次飛行都帶著一顆心隻要有一杯土它就能生長,繼續著昨天的生命,會銘記。柳絮紛飛,不化的雪,因為不曾消失,所以不曾記住。
暗戀,是一場青春悲涼的事,女孩永遠深藏著,這是她年華走過的痕跡,青春秀澀,悲傷地,快樂的,在生命的畫布上都異常美麗。
天使的願望
一位天使降落人間,想探討人間的秘密。為了幫她完成心願,神許了她一個願望。神對天使說道:“我可以實現你的三次變化,讓你親自體驗一下人間凡人的生活。天使聽了是非常地激動,她非常地感謝神對她的眷顧。
神慈祥的問她:“那麼我的孩子,現在你可以實現你的第一變化了,你想變成什麼樣的人呢?”。天使想了想,回答道:“我看到人間太多的窮人了,我想變成施舍者,給他們物質上的幫助。”神笑了,憐愛的看著天使說道:“哦,好的,我的孩子,你馬上就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了。”
於是天使開始了她的第一趟人間之旅,她盡可能的給予別人物質上的幫助。可是有一天,一位無賴闖進了她的住宅:“既然你這麼樂於助人,那麼我想住在這,再也不走了。”天使頭一暈,這是哪門子的道理。無賴笑著答道:“如果你可以讓我一世無憂,那麼你就是最善良的人,否則在我心裏,你就不是一個好人。”啊!天使一陣目眩,暗自揣摸道,看來我當施舍者錯了。於是她放棄了施舍者的地位。
第二次,她變成了被施舍者。每天坐在街角,等待施舍人的到來,那種望眼欲穿的等待,讓她難受極了。在飽嚐了人家的白眼之後,她再也不願意當被施舍者了。
最後隻有一次機會了,她想了想,幹脆什麼都不當,就當旁觀者好了。於是她每天靜靜的看著身旁的人發生很多的故事,而她卻成了一位旁觀者。她變得無動於衷,對什麼事都再也沒有熱情。日子在一天天過去,而她也變得越來越冷漠。直到有一天,她聽到了別人對她的評論:“你看她呀,簡直冷若冰霜,對人對物沒有一點感情,這樣的人在這世上活著也沒多大的意思。”
天使聽了為之震動不已,難道我已經變成了一個這樣一個令人討厭的人嗎?我不能這樣下去了。她跑到了神的麵前,說道:“神啊,請將我變回去吧,人世間的事非,讓我已經不再快樂,這樣的日子我不要再過了。”神笑了,對天使說:“我的孩子呀,你不明白嗎,不管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隻有自己經過自己的努力得到才會珍惜。而一個人沒有了理想,沒有了熱情,他就會活得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能從中真正體會到這些,你就可以重拾你的自信了。我相信你會找回你的快樂的。”
天使沉思了一下,她也笑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對這段人間之旅,我不應該後悔。因為它給予了我一種人的思想,這是一種財富,我要好好的珍惜這一切。”
天使快樂地走了,神看著她的背影,默默的祝福著她……!
忘不了
兒子就要放學了,我和妻子趁著這會在操場上散步。
妻子要我說說初戀的故事,我隻有老實交代過去。
大學生活是枯燥的,原因一是我乃地地道道的“無產階級”,二是我長得不帥且矮根本吸引不了女孩。然而誰都有情竇初開的時候,所以大二那年我喜歡上了高我一屆的學姐。她叫孔燕,是在一次聯歡會上認識的。她身上散發著高度的青春和活力,一條馬尾辮很爽朗的在腦後飛揚著。
自從鎖定目標後,我就偷偷注意起她的一切。不多久我就對於她什麼時候上課哪個點去食堂啥時打開水等細枝末節都了如執掌,而現在正是她打開水的時候。一見她出來我就提著開水瓶跟著,為了不讓她懷疑我,每次我都會作相應調整。有時在前等著她到鍋爐房來,有時又在後就像今天一樣,有時來個恰巧撞上還故作驚訝,搞得她開玩笑說咱倆還挺有緣,我說有啥法子啊誰叫寢室長規定這幾天我值日。
“哎,譚鵬快過來!”美女在召喚我。
“我有急事得去趟別處,麻煩你幫我打一下開水。”
“行,可我進不去女生宿舍啊。”
“我十來分鍾就回來,你把水提到樓下門口,興許我會在那等你。”她靈動的雙眼是我見過的最為漂亮的。
“好的。”我說。
她沒有食言,她注視著我的到來。
“謝謝,有什麼我能幫的就說。”她依舊爽快的男人作風。
“好,這給你。”我有些緊張。
“弧度大點。”她一下擄過我的手背將開水瓶占了過去,緊接著轉身走進宿舍。
她的手觸我的一霎那,我真感覺像電了一下!不知怎的,我會一陣狂跑然後摔了一大跤,兩個開水瓶當場摔爛。這場事故弄得寢室兩天沒有水喝,寢室長因此罰我一個月打水搞衛生。
這點挫折比起孔燕對我的“垂青”簡直不值一提,我繼續保持著“攻勢”。
我突然變得“勤奮”起來,每天早早來到操場上佯裝著運動,目的是會一會愛運動的她。我時而在中間玩杠,時而做著廣播體操,對我來說能看到她輕盈的身影和矯健的長腿是人生最大享受。機會來了,在她距離我身後不到十米處我開始慢跑。
“早呀,鵬同誌,你也喜歡鍛煉。”一陣清脆的聲音撲背而來。
“是啊,學姐,我從小就堅持鍛煉。”
“可前麵一直不見你啊?”她依舊閃著她狐狸般的眼睛。
“哦,跟你說吧,我以前愛在校外鍛煉,現覺得校內也差不多。”我對我的回答很滿意。
“是這樣。”
“對了,昨天早上怎麼不見你呀?”我轉移話題。
“昨天我來那。”她馬上將話打住。
“來什麼?”我這個人喜歡順坡下驢。
“不告訴,你又不會明白。”她好像有點生氣。
“嗨,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知道?!”她的眼睛充滿了惶惑。
“昨晚我看你寢室很熱鬧,像是來了很多朋友。”見她不吭聲便更加證明我的判斷,“肯定是你玩的太興奮了沒休息好,我建議你可用‘撲爾敏’,就一片就行,包你高枕無憂,哈哈。”我想轉頭去看她的表情,然而看到的是她朝相反方向跑去的背影,身形像一隻飄逸的燕子,那隻燕子就這樣消失在我猶如鵬瞳的眼睛裏。
回去我一直對她的反應是丈二摸不著頭腦,直到有一天我在超市發現有個名叫“鋪而眠”的衛生巾,才恍然大悟。我所說的能抑製興奮促進睡眠的“撲爾敏”可能由於口音說成“鋪而眠”了,她,她原是來那個了!她肯定誤認我調戲羞辱她,這下慘了!
我當然不好意思去“盯”她了,每天除了上課就是睡覺和吃飯。一天寢友硬拉我去踢球,我隻好充個數。足球進行到半場,我被人拉倒還摔破了膝蓋,我忍著痛來到校醫務室準備上藥。
竟然是她!?我們彼此瞪著雙目,可到底還是“照”不過她,我低下頭。她說除了上藥,還要打破傷風針。她很仔細地幫我處理傷口,看她認真的樣子,我熱淚都快出來了。我主動將袖子褪到胳膊等待針的降臨,可是她說必須脫褲子打。我說沒必要吧,她說打這針就得這樣。我艱難地將褲子脫到腰以下,沒想到孔燕一下揪住我的褲子用力往下拉,我的半邊屁股就露了出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針已經進入了我的體內。她收針,我連忙將褲子穿好。隻見她說,嘿,大老爺們害什麼臊,老娘又不是沒見過。事後,我找到王校醫,她說打這針沒必要打屁股,那天臨時有事才讓孔燕暫時替我。看來這下我和她算扯平了。
從那以後我和她算仇人相見分為眼紅,彼此誰也不理。可是我心裏仍然想著和念著她。
那天在食堂吃飯,可能是腸胃有點不順,我悄悄地放了幾個無聲的屁。這對於我來說是好的,既不影響食欲還能讓兩邊的人走開,讓我有獨享美食的感覺。當我再放一個屁時,剛好旁邊坐下來一個“馬尾辮”,定睛一看原是孔燕。她微笑地看我兩秒鍾,然後張開嘴巴欲說什麼。當然她沒有說成,她緊閉雙唇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臉上的表情有點異樣。好在我應變能力強,連說誰這麼缺德竟放煙霧彈,邊說便用袖子來回拂掃,待聞不出什麼便高聲地對她說,請問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原以為這樣的問話會給她上次對我的羞辱來個下馬威,但天不助我偏偏要跟著來個“巨響”,這讓一切都化為泡影。毋庸置疑,那響聲是從我體內發出的,而我隻有愣愣地看著她。她默默地起身,接著把飯菜倒進指定的垃圾筒裏,而最後出門時的那幾聲訕笑讓我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