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劍出手,元清也出手,可是元清的手已經穿透斷情的心髒,心髒在跳動一下後便停止,而紹劍也停下了腳步,因為元清在穿透斷情心髒的一刻也出手向紹劍刺來,刺來的是風,看不見的風,但是紹劍卻已經感覺到,盡管看不見,但是紹劍依然向後退去。
一退再退,但是元清的招數不僅狠毒,而且快,快到紹劍根本無路可退。
紹劍無路可退便會死,元清已經知道這一手一定會要了紹劍的命,可是他還是想錯了,因為慕容清又出手了,準確來說出的不是手,而是身體,胸膛已經再次被元清穿透,就在穿透的一瞬間慕容清已經跪了下來。
慕容清跪下來吐出一口暗紅的血,一大口,紹劍從來沒有見過慕容清受過如此重的傷,他一直都知道慕容清的實力絕對在元清之上,可是他為何不出手阻止,而是用了胸膛?
紹劍在想,慕容清為何不出手?難道他不是不出手,而是已經不能再出手,紹劍趕忙望向慕容清的手掌,他的手掌根本沒有任何真氣的影子。
再一看慕容清的背,背上有兩道紅色血痕,紹劍一下子就懂了,他與慕容清被困火雲洞,而慕容清為了破土而出已經用盡了真氣,他早該想到,要想打破四大尊主的封印,要該有何等的真氣抗衡,所以說慕容清已經無法出手。
可是紹劍又想,那把槍既然淩冽無比,為何不給元清傳送真氣?難道那把黑色的槍早已不再給他傳送真氣?這麼說來,元清應該已經蘇醒一大半,不是黑色的槍不給慕容清傳送真氣,而是慕容清拒絕了黑槍的真氣,所以慕容清現在根本無法與元清抗衡。
元清看著慕容清,慕容清跪著,元清雙眼通紅,他惱怒了,他怒元清為何已經不聽自己使喚,又是一刺,這一刺正刺在慕容清的胸膛,又是一口鮮血。
慕容清從衣袖灑出一把金色的粉末,粉末盡數被慕容清吸進體內,紹劍知道,那就是桂花粉,桂花粉就是控製慕容清殺人的籌碼,慕容清吸了進去,便是一聲巨吼。
紹劍心中已是一驚,如果慕容清現在再次陷入混沌,那麼紹劍就必死無疑,慕容清吸過金粉便開始歇斯底裏的吼叫,叫聲中充滿淒慘與憤恨,慕容清在抗爭,與體內的淨世咒,與體內的槍做鬥爭,他絕不願意再做奴隸,做槍的奴隸,做元清的奴隸。
慕容清此刻拚命的捶打自己的胸脯,捶打自己的頭,一拳比一拳狠,一拳比一拳重,元清看著不忍發笑,他笑道:“你本來就是犧牲品,無論你怎樣抵抗,都是沒用的!”
可是他又錯了,他今天說所有人都錯了,可是自己卻也犯了錯,慕容清恢複了平靜,但是他恢複平靜之後絕沒有站起來,雙眼依然正常,那黑色的槍,那淨世咒似乎已經奈何不了他。
紹劍也驚呆了,究竟是什麼令慕容清如此?慕容清究竟用什麼回憶來抵抗心中殺人的欲望,因為誰都知道殺人的感覺通常是無比暢快的。
嘶吼已經停下,紹劍等待著,等待元清說話,元清已經說話,他說道:“不可能!絕不可能!為什麼?為什麼?”
元清已經發怒,發怒時他風中的殺氣就更濃了,紹劍絕沒有見過如此強大的對手,他一生也沒有見過,元清的風猛地吹向慕容清,慕容清迎麵受了一擊便倒下。
元清道:“既然你不能為我所用,那死了更好!”
慕容清的確該死,因為他殺了太多的人,因為殺人的人往往會死的更早,但是慕容清現在還沒有死,他還有一口氣,他還有一口氣的時候卻清醒了。
證據就是他居然開口說話了,他掙紮著,拚命的扭過頭望著紹劍,接著輕聲說道:“帶我···去···無垢山莊!”。
這是慕容清的話,他的話說出來所有人都驚呆了,遠處躺在地上一直都動彈不了的衛莊也聽見了這句話。
元清也聽見了,紹劍也聽見了。
突然風停了,夜晚的雲已經不見,天空露出一小半月牙,月牙熠熠發光,星辰高掛,那些奪目的星鬥此刻也望著慕容清,難道他們也聽見了?
紹劍這時說話了,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一定帶你去,直到我沒了命!”
紹劍說話了,慕容清也聽見了,慕容清聽見了便又倒下了,但是紹劍知道他絕沒有死,因為他要等,等紹劍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