騮馬新跨白玉鞍,
戰罷沙場月色寒。
城頭鐵鼓聲猶震,
匣裏金刀血未幹。
徐大雷站在夕陽下。夕陽下隻有他一個人。天地間仿佛已隻剩下他一個人。
一片無垠的田野,連夕陽都似已因這種空氣中彌漫的殺氣而變了顏色,變成一個赤血如珠的火球。
他的手裏緊緊地握著一把刀;蒼白的手,閃亮的刀!
蒼白與鮮紅,都正是最接近死亡的顏色!
他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睛裏,就仿佛真的已看見了死亡!
難道死亡就在他眼前?
他在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可是並沒有停下來。仿佛前麵就是萬丈的懸崖,他也決不會停下來。
這麼走,要走到何時為止?
他不知道,甚至連想都沒有去想過!
現在他已走到這裏,前麵呢?前麵真的是死亡?
當然是!他眼中已有死亡,他手裏握著的也是死亡,他的刀象征著的就是死亡!
天色更暗,可是遠遠看過去,已可看見一點淡淡的村鎮輪廓。
他知道那裏就是比較繁榮的村鎮“徐溝寨”。
他當然知道,因為“徐溝寨”就是他所尋找的死亡所在地。
當他知道父親被杜霍青槍殺後,他就無視自己生存。殺父的仇恨,已經燃燒著他的胸膛,一顆狂動的心似要從哪裏蹦跳出來。
徐溝寨
街道雖不寬,但挺長,兩邊樹立著林立的店鋪。
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街道兩旁的門窗,有的關著,有的已殘破敗壞,屋裏屋外寂靜無聲,隻有那些店幌在寒風中無力的搖擺。
徐大雷的手冰冷,心也冰冷,甚至比他手裏握著的刀鋒更冷!
他就站在這條街道上,這一切他都冷冷的看著,走著。
有風吹過,街旁一塊木板招牌被風吹得“吱吱”的響,隱約還可以分辨出上麵寫著的八個字是:“霍家老店,一等好酒!”
這本是鎮上很體麵的一塊招牌,現在也已殘破幹裂,就像是老人的牙齒一樣。
徐大雷靜靜地走著,看著招牌在風中搖曳,等風停下來的時候,他就慢慢地走過去。
他以前到這裏來過!
這地方的酒雖然也不太好,也不太次。
就在一年前,──整整一年前,徐大雷和父親被外麵的招牌所吸引,進去喝幾杯老酒!
可是現在,音容常響人已不在了,徐大雷想到這裏,握刀的手不由的又緊了緊。
夜色終於已籠罩大地。
徐大雷慢慢地走過去,走到黑暗裏,
沒有燈,沒有燭,沒有火,隻有黑暗。
他憎惡黑暗,隻可惜黑暗也正如死亡,都是絕對無可避免的!
現在黑暗又來臨,死亡呢?
他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手裏還是緊緊地握著他的刀。也許你還能看見他蒼白的手,卻已看不見他的刀;他的刀已與黑暗融為一體。
難道他的刀也像是黑暗本身一樣?難道他的刀揮出時,也是無法避免的?
死一般的黑暗靜寂中,遠處忽然隨風傳來了一陣悠揚的弦樂聲。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這樂聲聽來,就像是從天上傳下來的仙樂。
可是他聽見這樂聲時,那雙複仇的眼睛裏,卻忽然現出種奇異的表情。
──無論那是種什麼樣的表情,都決不是歡愉的表情。
他的眼睛已漸漸恢複冷漠,可是他握刀的手,卻握得更緊。
難道他知道那是些什麼人?
他找的就是這些人。
再次出鞘.....
後來有人說:“那夜光見打閃怎麼沒聽見打雷!”
有人說:“那夜看見西方天空降下了佛光,鬼子快完蛋了!”
反正,那夜住在鄉公所的20名警察,除杜霍青因與保長徐宏傑老婆鬼混,沒住在鄉公所外,其他人全都被人割下了頭。飛盧小說網,
:、、、、、、
:、
:、、、、
:、、、、
(本章完)